兵卒带着被蒙着头的苌奴路过简陋的营寨,头蒙得并不严实,营寨分布等被苌奴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一会,苌奴被扯去头盖,已经营寨门外了,一旁陆陆续续有俘虏搭着伤马被放走。
糜芳等人站在一旁,苌奴以为死期已至,却神情坚毅。
“替将军松绑。”糜芳说道。
“诺!”李援上前为苌奴松绑。
“将军,你可以回去了!”
“当真?”
苌奴简直难以置信,更庆幸刚刚职业习惯让他偷看了糜芳军中情况。
“我糜芳岂是戏言之人?”
近卫端来两盅酒,糜芳取过酒,继续说道。
“你我虽各为其主,将军忠义吾等敬佩不已,今天是我侥幸得胜,待将军重振旗鼓,你我再战一合!”
苌奴看着糜芳,今日被此人计败,刺杀未果,却放自己回去,顿感此人着实有非常人的气宇。
“人言刘玄德得一奇才,今日得见,才知所言不虚!”苌奴慨然答道。
“将军过奖了,来!你我饮尽此酒尽兴,来日厮杀亦尽兴矣!”糜芳一饮而尽。
苌奴也不迟疑,一饮而尽。
糜芳接过吕炎递来的一封书信,“此书信,乃是我与左将军的约战信,将军但看无妨,烦请转交与左将军。”
糜芳说着把信封泥撕开,取出其中信件,打开给苌奴阅览。
苌奴见信正如糜芳所言,于是装回信件。“末将必替将军带到。”
潘璋已经牵来苌奴的马匹。
“将军,请!”
苌奴虽有伤,仍翻身上马,朝糜芳抱拳行礼。
糜芳等人回礼,苌奴怕糜芳反悔,夹紧马身,纵马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纪灵数骑仓皇逃回寿春城,原在府中置办酒会宴请扬州名流的袁术方才得知二人惨败之事,更听说苌奴被擒,大为扫兴,当即召集诸将于寿春召开军议。
“他们有多少人马?”袁术很生气,这一仗直接报销了两千骑兵!一千多军马资敌,岂能不气。
“诱敌人马不过百骑,但后面的,步骑不少于五千。”纪灵说道,其实包括出阵的士仁和潘璋人马,至多一千多人,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失败,纪灵懂事地夸张了那么一点点。
座下诸将大惊,“一下子来了五千多兵马?怎么来的?”
“徐州下邳到寿春陆路过谯郡、汝南郡,此二地皆归附主公,沿途淮水也皆是主公所领,各地渡口都有分兵把守,刘备兵马必没有五千!”主簿阎象分析道。
“是啊是啊,水路绝无可能了!我每天都盯着!”陈纪还在淮南酒后酣睡,听得袁术召令,途中听闻是刘备军袭来,还不曾感觉,到了寿春得知是糜芳的部曲,心里已经慌了神。
“你什么意思!”纪灵急了,“主公,我...”
袁术很不耐烦,“行了!佐才(闫象字)分析得有理!五千兵马,加上随行人夫,岂止万人?这么多人都到寿春城下了,岂有不察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