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又喝了一口水。
“那温侯之妻严氏说子方的名声不佳,年幼时不..”孙乾本来是要说不务正业,看了一眼糜芳,改口道,“说子方,不修正业,素有..未有贤名,恐不能善待其女;温侯乃公侯名爵,子方世家商贾,虽近来被主公重用,但未建功名,两家门户不当。加之,加之温侯对其女颇为溺爱,性格骄横,常言非英雄不嫁,温侯也担心嫁过来,夫妻不合,倒伤了两家和气。”
糜竺尴尬地笑着。
关羽和张飞听了,偷偷看了一眼糜芳,刚要笑出来,又看了一眼刘备,发现果然刘备没笑,只能憋着,憋笑憋得很痛苦。糜
“子方不要难过,纵使你从小兢兢业业,天生神童,陈公台也会找出理由反悔的!”陈珪说道,“吕布此人,好歹也是一方诸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却如孩童一般!真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陈珪手持拐棍用力地敲的地砖,若不是糜芳是当局之人,还会以为被悔婚的是他家了,反而是刘备上前宽慰他。
显然,陈珪也希望能成这桩婚事,这样,被徐州士族推举上来的刘备就能更安稳地坐领徐州了,徐州也能更安稳清平了。
“老公不必动气,人各有志,吕布曾居庙堂之上,服侍皇帝左右,自然不愿屈身为一客将了!”刘备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但从他的对吕布的称谓从“温侯”变成直呼其名,也能看出刘备此时的真实心情。
“哼,此人妄图入主徐州,痴心妄想!”陈珪骂道。
“老公消气,温侯所言虽是托辞,却也是我早年教导无方,子方年幼顽劣。”糜竺安抚道。
“此定为陈公台之计也。”陈珪说道。
“老公何以见得?”刘备问道。
“吕布不过一短视逐利的武夫,能想出什么计谋来!”陈珪说道。
“世人皆知袁公路欲图徐州,而玄德公又立足未稳。且不论吕布是否有觊觎徐州之心,倘若与糜家联姻,糜家自玄德公入徐州以来就竭诚报效,倘若玄德公又为袁术所败,徐州易主,他自己一家岂不是要和玄德公一同败亡?虽是人之常情,玄德公也不可不防啊。”陈珪轻轻咳嗽了几声。
陈珪虽然已经过近古稀,但头脑却十分清醒,看得却十分清楚。
是了是了!
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一场大胜仗。
可如今曹豹挟兵自重于东,吕布作壁上观于西,如何能放开手脚与袁术大干一场呢?
糜芳眉头紧锁,苦思良策。
“子方,子方!”刘备的呼唤把糜芳拉出了神游。
“主公!仆失礼了!”
“子方是在为被拒婚之事难过吗?”刘备带着笑意,云淡风轻,果然天塌下来都不能让这人面露着急。
张飞哈哈大笑。
糜芳摇头,“非也,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何患无妻?”
刘备看着糜芳,“那该当如何回应吕布?”
糜芳颔首思量,嘴角一弯,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就说,‘糜子方听闻回绝,仰天长啸,直言他日扬名天下,定让温侯高攀不起!’”
孙乾一愣,这张狂之言岂能当外交辞令?扭头看向刘备。
刘备不禁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无妨,吕布回绝的是子方,回复吕布的也是子方。吕布自然知道,都与我刘备无关,不伤刘吕和气。”
陈珪笑着看向刘备,欣慰地点着头!
“是,那在下这就去沛县...”孙乾行礼要出去
“不必了,公佑并非子方的臣下使者!命一快马,告知吕布即可,公佑劳苦,下去休息吧。”
“是!”孙乾告退。
“不过,言归正传,吕布既拒绝联姻之事,那是伐袁之事当如何?”关羽问道。
陈珪有些糊涂了,今天不是被请来聊筹集粮食的事情吗,怎么就开始“伐袁”了?
“嗯,倘若我们刚出兵离城,吕布和曹豹就响应袁术一同反叛,朝下邳攻来,我们该当如何?”关羽很警觉,并不在陈珪面前说要去寿春攻打袁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