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程牧的再次加入和刘志猛加入一起玩，气氛很快推向一个顶峰，张启航几个人喝多了，还不停跟刘志猛碰杯。

不过说到底学生思维还在，没有程牧那么自如，多少还是拘谨，好几次摸着兜里要拿出烟来抽，但都没敢有下一步动作。

不过他们也很坦然地想：

程牧也没抽烟嘛，不敢造次。

程牧要是知道的估计得啐一口，那是因为老子不抽烟，你们单纯就是又怂又爱自我安慰。

很快，程牧适时切歌。

……

“当你踏上月台，

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

我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

这首歌人人都会唱，在啤酒的作用下，在氛围的影响下，开始有人在啜泣。

主要氛围营造得很好，大家唱着歌，颇有种大合唱的感觉，加之情绪会传染，很快大家就意识到“这是最后一次大聚会了”，以后再有聚会，人肯定不会这么齐。

以前的小矛盾，某某看某某不顺眼，私底下带着的偏见也会随着别离而失去，不再重要，暗恋的人可能会有更好的那个他，最好的朋友也会因为分隔两地而无法再天天见面……

一时间大家抱头抹眼泪，之后有人痛哭，舍不得这难得的一切。

当然也有跟着抹眼泪但是没有投入多少情绪的，比如说林晓婵，她今晚到现在就看着程牧左右逢源，但就是没有刻意照顾她哪怕一次，可以说都没怎么正眼看自己，虽然陈淑莲一直在安慰，但每次好一点儿，程牧就又成为全场的中心，并且——依旧不理她。

她无法投入这种别离的情绪里，倒是真的被气哭了，但每个人都太抹眼泪，没人理会她到底是为啥哭。

李卓信这叼毛最搞笑，喝多了点酒，平时又闷骚又感性的，这个时候哇哇大哭，说什么都要拥抱一下程牧，程牧无语：

“你他妈的，老子又不是死了！”

“程牧，我们也会分开两个大学的，呜呜呜……”

“……”

程牧很想说又不是没城际公交，最主要是你哭个蛋啊，你大二学校新校区就在增江区，离得很近好不好。

张启航一行人则在一旁兄弟情深，一边红着眼眶还要碰杯，程牧稍微阻止了一下，怕真有人醉倒了回不去。

秦怡月则眨巴着眼睛，她是真的很好奇，程牧怎么还真把魔术变成功了？

对于她来说人际交往的确是个难题，毕竟没多少实操机会，哪怕是女生和女生之间的友情她也没体会过，她认为是自己搞砸了，不过程牧刚才聊天的时候跟她说“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她到现在也懵懵懂懂的没理解是啥意思。

“这个朋友好像很有趣。”

秦怡月歪着脑袋在想。

半个钟后，程牧也有点控制不住场面了，感情到位了，接下来总是时不时大合唱，每一首都哭得稀里哗啦。

他倒不是不让人合唱，主要是有几个叼毛那是匡匡造啤酒啊，喝大了怎么回去？你十几岁身体再好，又喝过几场大酒？很容易失控。

“卧槽刘公子，你倒是帮帮忙。”

程牧无语了，他总是得不动声色的拿掉这些叼毛手里的酒杯，如果女生被一直碰杯他又端着自己的杯子过去帮忙挡一下。

总的来说，大家都很嗨，就程牧有点忙碌。

“喝完这些不要再叫了。”刘志猛只是笑呵呵拍了拍程牧的肩膀，反手叫来服务员。

“同学们，为了庆祝大家毕业，今天老班我请客，大家也不用破费了啊！”

“卧槽！”

“老班我爱你！”

“老班牛逼！”

“班主任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程牧无语，刘公子那当然不差钱，但怎么也喜欢在这情绪升华的时刻装一手呢？

不过不用A钱了，好几个叼毛都要喝吐了，让唐胜天这种认死理的来让人交钱算账那的确挺扫兴的。

刘志猛这么一买单一举杯，也给一场聚会的结束时间下了定论，没有人有异议，只不过还是万分不舍。

剩下的几瓶啤酒喝完，又唱了几首歌，最后的结束居然是周杰伦的《一路向北》。

程牧听得很感慨，他还以为这首歌可能要几年后才出现呢，原来这个时候就有了。

有的歌仿佛不会被时间淘汰，既是经典也一直是流行，只不过不同心境听起来感触不同了。

就好像自己如果也是十几岁，今晚肯定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员，只是时光荏苒，他不是十几岁的心态了，如今就算想融入进去，也格格不入，只剩一种旁观者的唏嘘。

“都说要诗酒趁年华，原来是这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