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离开这里。”黎明深吸了一口气。

“再呆一会，直到你习惯，或者实在坚持不下去。”薛余说，她的语气不容拒绝，“毕竟你以后可能过的比现在更难受。”

薛余说的理论上也没错，毕竟如果没找到那个神，积攒过多的仇恨大概率会把黎明压垮。而且就算找到了，打不过的话也会让黎明陷入绝望。

薛余接着说：“我让你‘向阳而生’，不是让你抛下仇恨玩乐度日。我是支持你复仇的，毕竟祂可是高高在上的杀了所有人。如果你舍得，我可以现在就让你忘了一切，但你真的愿意吗？”

黎明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后他说“我记得那种感觉，我不会忘记那种感觉。如果找到祂，我会问清楚祂是为什么。”

薛余没说话，只是在半个小时后带着黎明离开这里。

下一站是一个冰岛，虽然薛余和黎明都感觉不到冷，但这里放眼望去一堆一堆的尸骨还是让黎明有些反胃。

毕竟黎明也是个人，只是诞生方式有些特殊，而且有异能力而已。经过观察，薛余发现黎明的共情能力比其他人要强一些，当时整个剧院就他哭的最猛。

薛余侧耳倾听了一下，这里只是一些特殊职业人士抛尸的地方而已，没什么意思。但黎明却已经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薛余蹲下来，双手托着下巴，对黎明说：“如果你是这里某一个或者多个尸体主人的家人，你会去为了他们报仇吗？”

抬起头看了一圈这里，然后他语气坚定的说：“我会的，我当然会的，主。”

薛余又摸了摸黎明的头，打断了他正在升腾的恶意，说：“还记得我跟你说了什么吗？你要‘向阳而生’。

我支持你复仇，但我不希望你被仇恨吞噬。漫无目的的复仇之路肯定是辛苦的，困难的，无力的……但是我的孩子，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我会帮助你，直到你想要离开我为止。”

说完，看着黎明有些崇拜的神情，薛余心想:‘笑死，大道理谁不会讲？就是看你小忽悠你的时候才显得我厉害。’

面上则故作神秘的淡漠表情，虽然在那么多层高斯模糊的影响下黎明本来就看不清她的表情。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毕竟黎明看起来就快要昏过去了。本来薛余是想给黎明拿块头骨当着纪念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最后一站是在云端，向下看可以看见山峦、草原以及彩虹。黎明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凉凉的，好像踩到了什么轻飘飘的东西。

黎明试着走了几步，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