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你准备怎么医治小女呢?小女这样的,不会也要用到针线吧?”余信一脸忐忑的道。
实在是这郎君治病的名声不怎么好,人家治伤都是敷药,这人倒好,直接用针线缝!这要是对自家女儿也这样,最后还治不好,那不是更糟糕了吗?刚才他犹豫,就在这呢!
抽了抽嘴角,郑远脸色却是不变,解释道:“您放心,不会的!令爱是内疾,自然不用针线!服药就可以!”
“哦!那就好!”余信这才伸手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一股热气顿时扑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各种药味。跟在后边,郑远一阵皱眉。
“员外,这屋子的门窗都打开吧!否则对病人不好。”感觉着屋里的空气,郑远有些无奈的道。
这是嫌病人死的不够快啊!此刻,郑远突然明白了自己最大的优势,不是那些药,而是正确医学理念。不然,再好的药,再好的医术也是白搭。
“可……,好吧!”余信有心争辩,但还是很快照做了。
郑远这才有心思看向床榻。那是个女孩,大概十五六岁,面貌清秀,脸色却是苍白的很,昏迷着,不时地还会传出几声咳嗽来。
“郎君,您要看看吗?”指了指那少女,余信问道。
“嗯,我看看!”说着,郑远走了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郑远就直接问道:“都有什么症状?”
“哦!发高烧,还有咳嗽,打寒颤,有时会呼吸困难,这几天已经开始咳血了!”余信连忙答道。
“哦!”
问了这些,郑远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这分明就是肺炎啊!
也难怪,在这年月,普通感冒拖久了都能转成肺炎。在后世,这自然不是什么大病,也许挂两瓶点滴就好了。但在这,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郎君,这病你能治吗?”看郑远在那沉默,旁边的余信急了,问道。
“能治!您稍等!”说着,不顾满脸喜色的余信,郑远却是拿着小药箱远远的到了一边。
对于肺炎,他培训时倒是学过一点,但不是很清楚。不过,那药箱里也实在没多少选择,就是抗生素加几片消炎的药,别的也没有。
很快,郑远就取出了一支新的针剂,配好药,又拆了一个新的注射器,抽到里面。
弄好了这些,郑远没急着过去,而是转过脸,对余信说道:“员外,恕我直言,我这治病的方法是我派绝密,一会请您转过身去,可否?”
“啊?……这!”余信有些犹豫。
“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没办法治了!”郑远摊了摊手,无奈道。
“好吧!我一会转身不看就是!”余信终于点了点头,说道。
“如此正好!”说着,郑远就用袖子遮着针管,走到了床榻边。
看了眼女儿,余信也转了过去。
看到这,郑远这才拿出针管。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却有些犹豫,该扎哪啊?
最好当然是肌肉多的地方,可……
“那个,员外,我要给令爱施针,剪开她的一点衣袖,好吧?”
“……”
“员外?”
“……可以!”
“哦!”
点了点头,郑远取出了药箱里的一把手术刀。揪起那女孩的一点袖子,轻轻一割,袖子上半截就多一个豆粒大小的孔来。
接着再不犹豫,皮试也不做了,反正做了也没用,郑远很快就给她打了一针。女孩还在昏迷,倒也没怎么反应。
仅仅不到半分钟,他就已经收了针管,藏到袖子里。
“员外,好了!”
“嗯?”余信连忙转了过来,看看女儿,又看向郑远。
这就好了?
“您稍等,我再给她拿一副药!等她醒了,喂给她就好了。”郑远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道。
很快,他就拿出了包好的几粒药,递给了余信。
“提醒你一句,这药可是极为宝贵,我师父花了几十年也不过弄到了几粒,丢了再无处可寻!”
“明白,明白!”
看着手里的几粒小药丸,再看看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儿,余信已经完全迷糊了。
“这药还要吃几天,到时候我再过来。咳咳,那您看,……这诊费?”郑远问道。
“哦!我明白,不知你怎么收的?”眼睛看着女儿,余信有些心不在焉。
“嗯……,吃一次药,一百……,一贯钱!怎么样?”捏着拳头,郑远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
“一贯?”
看了看郑远,余信点点头,“你去魏管家那取就是了!”
“那,在下先告辞了!”
拱了拱手,郑远走出了门。
……
“哈!”
站在余家门口,反复摸着手里提着的一大串铜钱,郑远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一般。
一贯,那就是一千文钱。一文铜钱按一毫米厚算,这就是一米长的一串铜钱!放兜里,怕是真的要撑炸了!
还好,他来的时候就带着布袋。干脆,钱跟药箱就一块装了进去。
感受着背上沉甸甸的东西,迎着火热的大太阳,郑远却是毫不在意,大踏步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