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玛丽看到洛克耶爵士如此激动，连忙站起身询问怎么了。

洛克耶爵士没有看她，只是摆摆手，然后又说道：

“玛丽，再给我冲杯咖啡，要更浓一点，尽快。”

说完，他就开始一字一句的阅读这篇论文，房间内只剩下玛丽的脚步声。

当看完论文里对【量子】概念的解释后，洛克耶爵士已经被震撼的无以复加。

“哦，我的上帝，这是多么令人无法置信的假设？”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牛顿力学的权威啊！”

洛克耶爵士嘴里不停地发出嗫嚅，但脸上却莫名有一丝潮红。

他有预感，这篇论文绝对会在物理学掀起一场超级大风暴。

《自然》杂志很可能靠着这篇论文，一炮而红！

这时，玛丽端着咖啡进来了。

她看着洛克耶爵士像失魂了一样，在那喃喃自语。

连咖啡来了都不知道。

于是她轻轻放下咖啡，就走开了。

心中想着，看来理查德送来了很厉害的论文。

此时，洛克耶爵士已经完全被李奇维的论文吸引了，连咖啡也忘记喝了。

当他读到【李·普朗克辐射公式】时，更是忍不住拍打桌子。

“太完美了！”

“简直和牛顿第二定律一样让人痴迷。”

“竟然从理论上证明了能量量子化，并完美解释了黑体辐射问题。”

“简直是惊才绝艳、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洛克耶爵士连连惊呼，同时实在无法相信，这篇论文的作者竟然是清国人，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同时，他又想到一个纠结的问题。

这篇论文到底该不该发表？

首先，量子理论完全否决了经典连续的牛顿时空观，堪称开天辟地。

但是，它毕竟只是理论，还无法通过实验进行验证。

最起码，也需要再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才行（就是光电效应）。

万一发表后，最后证明这个理论是错误的。

那么他洛克耶爵士的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自然》杂志也会跟着遭殃，这可是刊载过达尔文几十篇论文的杂志啊。

属于年轻科学家心中的投稿圣地，不容有失。

其次，李奇维清国人的背景，也让洛克耶爵士头疼。

虽然《自然》曾经刊载过一篇清国人的论文，但那是关于声学的。

理论性不是很强，属于应用级的物理研究。

远远比不上这篇量子论。

如果这样一篇划时代的论文，被《自然》发表后，读者发现作者是清国人，不知道会怎么想。

难道是欧洲没人了吗？

这对于《自然》的声望也许会有不好的影响。

不过还好，有普朗克作为通讯作者，至少能说的过去。

虽然对方是德国人，但那也属于欧洲，至少证明了白种人依然是文明高贵的。

于是，洛克耶爵士下定了决心。

接收这篇论文！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联系几个业内的好友，以及物理学领域的朋友。

因为论文在发表前，编辑需要选择其他在同一领域有威望的、但与作者无关的科学家来检查和评判文章的内容。

俗称“同行评议”，以确保论文的准确性。

而且，洛克耶爵士也想看看其他人被震惊的样子，于是说道：

“玛丽，帮我计划几个邀请，我要联系一些朋友。”

“好的，爵士。”玛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