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常来吗？”

“每个星期天都来。”

“你想见到他吗？”

“不想，可是他对我妈好，我妈爱吃他做的菜。我跟他学了好几道菜，学着做给我妈吃。”

“他说他是大三的，算起来比我大两岁。”高晓霖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了？”女孩儿问。

“哦，不怎么。”高晓霖说，“我走了，你回去吧。记得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你慢点。”

高晓霖走了。董一茜刚要转身上楼，见张川泽从楼上下来。

“你这就要走啊？”她问。

“走，我带你出去转一圈好吗？”张川泽所，“总待在家里不好。”

“去哪？”

“黎盛湖。去看看，然后我送你回来，就走。”

“你开车来的？”

“是。”张川泽来到楼前一辆车旁，打开副驾驶的门，“怎么样，你敢坐吗？”

董一茜上了车，张川泽拉过她身旁的安全带给她系上。车子开出小区，向黎盛湖驶去。

二十分钟后，车子来到黎盛湖边。

董一茜想要下车，见张川泽却没有动。他好像有话说。

“我刚回爷爷家那会儿，有半个月，不敢再开车。”张川泽说，“但是人不应该太怯懦，哪里跌倒的得哪里爬起来。”

“你开得挺好的，慢点就行了。”董一茜说。

“有时候我想，你妈很伟大，你知道吗？”张川泽说。

“你是说哪方面啊？”

“对你的爱。”张川泽说，“我一直搞不清楚。那天你就在副驾驶，可是你连皮儿都没有磕破。她是怎么做到的？”

女孩儿被深深地触动，垂下眼睛，坐着没有说话。

“董一茜，现在你坐在这。我想，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会不会也像你妈妈一样，拼了命去保护你？”他顿了一下说，“我会的！”

女孩儿抬头看他一眼，恰好见他转过脸来，便不觉又把头低下。

两人下车，在湖边散了一会儿步，聊了一会儿天儿。湖面微起波澜，银杏树早已落光了叶子。初冬的季节难免显得有些萧瑟。

半个小时之后，张川泽把董一茜送了回来。

在他开车刚要离去的时候，董一茜嘱咐道：“慢点儿！”

栾晓莹说得没错，《校花》虽然停了刊。但是画册的确有人还留着。路云玮家里便有一本。这本画册在他家已经快两年了。他一直念念不忘，偶尔拿起来看着封页发呆。

跟着他一起玩的几个兄弟，知道他的心思。也没断了到处打听女孩儿的消息。先是女孩儿的爸爸进了监狱。女孩儿上下学重又骑上了山地车。路云玮心里慢慢燃起了新的希望。接着便是董妈妈的车祸，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终于路云玮觉得机会来了，便召集一帮兄弟出谋划策。董一茜家的小区、楼号和门牌号，路云玮早在一年多前就打听来了。关键是如何让女孩开门。

星期三，张阿姨的大儿子回家看妈妈。她下午三点便离开了董一茜家。

晚上，家里便只有董一茜独自陪着妈妈。

大约九点多。董一茜家突然停了电，灯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