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白袍谋士:“若放任其继续留在北府军,侯爷若在,尚能压制掌控,若是哪一天侯爷不在了,小侯爷年纪尚轻,恐很难钳制他。”
“袁弘,在你眼中,我儿就如此不堪?”
谢玄礼眼睛一瞪,有些不服。
“并非小侯爷不堪,而是萧寒战功太过显赫。”
“这些年,萧寒身边已经聚拢了一批精兵强将,而侯爷麾下北府军中,除了孙将军勉强能与之抗衡,其他人…”
袁弘话说了一半,闭嘴不说。
谢玄礼当然知道袁弘的话中之话。
“让我想想吧。”
谢玄礼挥了挥手,袁弘退下。
这位威震北境数十年的镇北侯独坐许久,心底五味杂陈。
在北府军诸位将领中,他最看重的有两人。
一位是归德将军孙虎,另一个就是萧寒。
孙虎能征善战,跟随他时间也最长,战功显赫,缺点是脾气太坏,动辄惩罚下属,不得下层士卒喜欢。
而萧寒太像他了。
都是从小卒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靠着战功,踩着的敌人累累白骨晋升。
南征北战十余年,大小战役无数,一路坐到北府军主将的位置。
和他一样,得到属下一致拥护。
正因为如此。
坊间都在传说,萧寒是镇北侯的私生子。
事实上。
谢玄礼对萧寒也青睐有加。
甚至一度撮合爱女谢婉儿嫁给萧寒,这样就能牢牢将他与侯府捆绑在一起。
奈何,谢婉儿始终不答应,让他头疼。
袁弘说的有理,一旦自己不在了,没有人能控制住萧寒。
自己呕心沥血打造的北府军,怕是要改姓萧了。
“萧寒,别怪本侯。”
许久。
镇北侯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
这边。
渔阳城下。
八万北魏铁骑正和萧寒近两万北府军绞杀在一起。
“轰隆隆…”
“轰隆隆…”
战鼓轰鸣。
渔阳城下一望无垠的开阔地,双方骑兵挥舞着战刀扑向对方。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支数千人的重甲铁骑。
“杀!”
一刀斩出,人马俱碎,滚烫的热血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甲胄。
萧寒挥舞着乾刀,冲在队伍最前面。
只是盏茶的功夫。
他便带着北府重甲骑兵,将北魏大军突了个对穿。
将北魏八万大军从中间一分为二。
浓浓的血腥伴随着漫天扬尘扑面而来,让他无比的兴奋。
甚至连神色都变得狰狞。
“石清,廖欢。”
萧寒大喝道:“你们各领两千精锐将左右两翼再度杀穿,配合陈恭、高礼,完成两翼包抄。”
“诺!”
石清、廖欢提着锋利滴血的乾刀,掉转马头,带着麾下铁骑,向两翼杀去。
“其他将士,随我杀!”
“直取北魏帅旗!”
萧寒的目光看向北魏中军,那里高高挂着一面醒目的帅旗。
军中战功最强者,无非是夺旗斩帅,而这也正是萧寒最擅长的。
混战许久,北府军伤亡不小,若是一味厮杀下去,未必能一口吃掉北魏大军。
“杀!”
声如龙虎,响彻战场。
胯下乌骓马一跃而出,手中乾刀挥动,七尺长的乾刀势大力沉。
刀光肆虐。
一人一骑一刀,便杀出一条血路。
身后数千北府铁骑亦个个悍勇,跟在萧寒后面,直奔北魏帅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