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邓千秋脑子有点懵,张大了眼睛道:“你妹?”
“对呀,我妹!”朱棡道。
邓千秋突然身体僵硬,脑壳开始隐隐作痛,突然朝朱棡咆哮:“你妹!”
“我妹咋啦?”
邓千秋满头黑线地看着朱棡道:“你的意思是,这法人……不,这个咱们的招牌,是你妹子?”
邓千秋一面说,一面急匆匆的寻了一个簿子,指着簿子上的一个姓名:“这上头,叫朱镜静的,是你妹?”
朱棡点头道:“对呀,朱镜静就是我妹呀。”
邓千秋突觉得自己的身躯乏力,他欲哭无泪地道:“你怎么找你妹来?”
朱?理直气壮道:“当初你咋说的,你说……要寻一个信得过的,还不能强人所难,最好是个妇人或者女子对不对?”
邓千秋:“……”
朱?继续振振有词地道:“我信得过的人,不就我妹吗?再者说了,找别人,别人也未必肯答应呀,只有我这个妹子,她天真率直,最好糊弄了!我打小就骗她,她总上我当,那我不找她,还能找谁?难道找我娘不成?”
邓千秋听到这里,只觉得头晕目眩,昏天暗地。
沃日啊!
“你为何不早说?”
朱棡对于邓千秋这么大反应很是不解,便道:“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嘛?我主外,你主内,咱们……各干各的,你还说……其他的事,你不想过问……”
尼玛。
邓千秋如遭雷击,当初这样说,当然是为了建立防火墙,包括这个法人,其实也是这样的打算,可现在,居然……这个消毒水的法人,眼下名噪一时的妇科圣手变成了朱?的亲妹子,也就是大明的公主殿下,这哪里是防火墙,这简直就是草船借箭中的稻草人!
吸引来的不是弓箭,是他娘的加特林机关枪啊。
邓千秋心都慌了,于是下意识就道:“快,快,赶紧将她撤了,咱们立即撇清关系。”
朱棡摊了摊手道:“怕是来不及了,这事……都传开了。”
“……”
“千秋,千秋,你别死,你别死。”朱棡一个箭步冲到邓千秋的面前,开始掐邓千秋的人中,一面惨叫道:“我们说好了一起挣银子,发大财的……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邓千秋本是故意翻一翻白眼,下意识的想要诈死。
谁知被朱棡一掐,诈死失败,于是幽幽道:“完啦,完啦,我定要被千刀万剐,我惹大祸了。”
朱棡则神气地道:“哼,你放心,这世上除了父皇,没人敢动你。”
邓千秋咬牙切齿道:“杀我者,就是你父皇。”
“不会吧。”朱棡看他脸色的确不太好的样子,便道:“父皇心善的很哩,你瞧我,打小就上房揭瓦,不也活得好好的,你瞧,你瞧。”
邓千秋:“……”
…………
一封急奏,又火速地送至了宫中。
因是夜深,所以这急奏乃是从大明门的夹缝投递进去的。
当夜值守的通政司宦官见此急奏,不敢怠慢,居然连夜将在寝殿中睡下的朱元璋叫起。
这是仪鸾司密奏,而仪鸾司原本的职责,乃是随扈皇帝,负责警戒,只不过到了明朝,朱元璋又给了他们一个新的使命。
而正因为这个使命,这仪鸾司在以后,则改了一个名字……锦衣卫。
作为锦衣卫的前身,仪鸾司几乎形同于朱元璋的眼线和耳目。
一旦涉及到了仪鸾司的密奏,朱元璋曾有旨意,无论何时何地,要随时奏报,不得有误。
于是,在朱元璋被唤醒之后,这寝殿内外,已是点起了一盏盏的宫灯。
朱元璋趿鞋而起,已有宦官拜在他的脚下,双手高高地举起了一个匣子。
朱元璋取匣,揭开了封条和火漆,取出其中的密奏。
他神色淡然,显得平静,烛火之下,忽明忽暗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先是显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