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静静地站在龙隐寺的巍峨大门前,他的目光穿过前方那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群。他注视着那些人们在寺庙的庭院和殿堂之间穿梭,他们或祈祷,或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夏风抬眼望去,整个佛寺除了缭绕的香火之外,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份应有的佛性。对此,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那些个来来往往,穿梭于游客身边的僧侣,夏风也只能在个别和尚身上看到一丝微弱的佛性。大部分和尚和身边的游客一样,都是毫无慧根的凡人,他们的脸上没有那份超脱世俗的宁静,这让夏风感到了一丝失望。
“这可怎么找?”夏风这下可是有些挠头了,来之前他虽然也知道现今的龙隐寺和以前的龙隐寺大不相同了,可是在不相同他也没想到连一个真正的佛修之人也找不到。
“小风,你带我来龙隐寺干嘛?”站在夏风身后的魏大年看到夏风突然沉默不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昨晚他被夏风从特殊事务局的湖城基地内救出来之后,他就知道这次他身上的麻烦大了,内心之中也就有了一些慌张。原本听到夏风说来替他找个“靠山”,他心里稍稍有些安心,却没想到被夏风带到了湖城著名景点之一的龙隐寺,他心里是更慌了,不知道夏风在搞什么鬼。
对于魏大年这个疑问,夏风也不太好回答,他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道:“去找龙隐寺的主持问问吧,希望这主持年纪够老。”无奈之下,夏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一寺之主身上,希望能从这位主持那里找到一些线索,去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夏风带着魏大年,巧妙地避开了周围熙熙攘攘的目光,两人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寺庙的前殿,终于溜进了后院的僧舍区域。他们的目光在众多房间中搜索,很快便锁定了一扇挂着“方丈”牌子的房间。夏风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眼前出现了一位白白净净,面带富态的中年僧人,他正端坐在房内。
夏风的目光在这个中年僧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的那份名为“希望”的感觉,就像一只刚刚破壳而出的小鸟,振翅欲飞,却又似乎越飞越高,渐渐地,仿佛要飞出了他的视线。然而,夏风并没有放弃,他紧握着那最后一丝几乎要消散的希望,开口问道:“请问,您就是这里的住持大师吗?”
中年僧人,也就是龙隐寺的住持,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他沉声反问:“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僧侣的居所,向来不对外开放,你是怎么进来的?还请速速离去。”他心里同时在想着,广录这个僧值是怎么管理的,竟然让外人闯入了僧侣的居住区。
夏风却没有在意主持的态度是否欢迎,他认为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必须要问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请问,贵寺中是否有一位名叫济凡的僧人?”
住持的脸色更加不悦了,心想这人实在是不懂规矩,他一挥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漠:“本寺并无此人,施主请立刻离开。”尽管他在赶人,但作为龙隐寺的大主持,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仪态和涵养,尽量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不失风度。
住持保持着风度,希望能够以礼貌的方式让夏风离开。然而,夏风现在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了,他看到住持起身欲走,便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我还没让你走呢!”
主持人尚未完全理解夏风所言,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力从背后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牢牢地握住他,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他的脚下不稳,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声响,就像是在打鼓一般,噔噔蹬蹬,节奏急促而混乱。
主持的身体失去平衡,连连向后倒退,步伐踉跄,似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突然间,他的脚下一个不稳,身体重重地跌落,双膝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那一刻,疼痛如电流般贯穿全身,主持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呼,“哎呦”,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惊惶。眼泪在疼痛的刺激下,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溢出,沿着面颊滑落。
夏风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目光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位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主持僧。他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大师,你这是要去哪里呢?我这个善男信女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要知道,我和你们佛家的地藏王菩萨可是有着不浅的交情,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一面。”
主持此刻心中惊恐至极,仿佛是一尊佛像被惊吓得灵魂出窍,他毕竟只是个尘世中的普通僧侣,平日里生活在寺庙的庇护之下,享受着尊贵与优待,从未遭遇过如此险境。他误以为自己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强人,心中的恐惧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主持吓得瑟瑟发抖,宛如一只受惊的鹌鹑,双膝虽然疼痛难忍,但是他还是强忍着,颤声说道:“施主,小僧在此寺中确实未曾听闻有名叫济凡的僧人。本寺的法号是以道、广、庆、圆四字排列,小僧属于广字辈,从未听说过寺中有济字辈的僧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哀求,希望眼前的夏风能够放过他。
夏风在听完主持的话后,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悦。他断然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济凡那老家伙,是龙隐寺的堂主,地位尊崇。即便他离世,你这个徒子徒孙的主持,也不可能对寺内历代高僧的名号一无所知。”
夏风回忆起自己上一世来到龙隐寺时,正是济凡亲自接待的他。那时,济凡不仅邀请了主持方丈和首座一同参与,还与他们畅谈天地,探讨佛法,共论道德。
“看来,主持你可能是有些记忆上的疏漏。”夏风阴沉的说道,“或许我应该让主持您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一番,应该就能记起一些什么来。”
面对夏风带有强烈威胁的语气,主持显得焦急万分,生怕夏风会因此对他采取伤害他的行动。他急忙辩解道:“小僧真的不知情啊……”
就在这时,魏大年突然插话,向主持提出了一个问题:“主持大师,我想请教一下,贵寺是不是在创汇之后重建的?你的师门传承,是否与创汇之前的龙隐寺有所不同?”
主持听到魏大年的提问,顿时恍然大悟,连忙点头称是:“施主所言极是。当年的龙隐寺已是残檐断壁一片,绝了传承。我家祖师主持原本是安山福清寺的主持,早年也是拜在创汇期前的龙隐寺学习佛法,所以就受到了湖城各界的再三邀请,请回了我家师祖,由他重新复立了龙隐寺,重拾了龙隐寺的法脉得以延续至今。”
经过主持的解释,夏风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现在夏风看到的龙隐寺和他要找的龙隐寺虽然还能算是一脉相承,却也是物是人非了。现在的这座龙隐寺是创汇期之后为了丰富精神文明传承历史文化而重新建立起来的,这也就能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龙隐寺的主持居然会不知道济凡这位赫赫有名的先辈的法号了。
听到这里,夏风虽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龙隐寺已经不是他所知道的龙隐寺了,他所熟悉的龙隐寺就像所有在战争年代没落消失的宗门一样,消散在了厚厚的历史之中,而龙隐寺唯一庆幸的是它是被旁门支派所继承了,也算佛法传承并没有断绝,可是即便如此它也不再是真正的龙隐寺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让夏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心中涌起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可能,那就是龙隐寺的传承,可能已经断绝了。
这时候,主持也明白了夏风的来意,他们显然是来找创汇期之前的龙隐寺。主持看到夏风的脸色阴沉如水,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他担心夏风会对他做出什么决定。然而,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大声地说道:“我曾听师祖说过,先代龙隐寺的祖庭是在这南山深处,当年龙隐寺遭遇大难,祖师逃与外,先师们很可能是回到了祖庭去避难了。”
夏风听到主持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被阳光穿透,心情也在瞬间由阴霾转为晴朗。他迅速将主持从地上扶起,急切地追问道:“请问大师,您是否知道龙隐寺的祖庭究竟在哪里?”
主持身体微微颤抖,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南山之中,野庙孤寺星罗棋布,小僧实在是无法确定确切位置……”然而,他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便感受到夏风搀扶着自己的手掌,如同铁箍般紧紧挤压着他的胳膊,那力度之大,让他痛苦不已,不得不改口说道:“但是,小僧自幼便跟随祖师左右,对于祖庭的大致方位还是略知一二。”说到这里,主持几乎要痛苦得流出泪来,他向夏风哀求道:“小僧真的不知道祖庭的确切地址,只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小僧在佛祖面前发誓,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主持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幼年时从祖师那里听来的关于龙隐寺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夏风。说完这些,他更是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夏风对他的回答感到不满。
然而,主持等了许久,也不见夏风有任何回应,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却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的一老一少已经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时此刻,主持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心中涌起一股如释重负,逃出生天的感觉。
在离开龙隐寺的后寺禅房后,夏风与魏大年一同踏上了寻找龙隐寺祖庭的路途。他们先来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点,夏风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周围的山川,仔细观察着山脉的起伏和走向在结合之前从龙隐寺主持那里得到的信息,又根据自己对地形的理解,进行了一系列的推算。经过一番思考,夏风大致确定了龙隐寺祖庭所在的方向。
确定方向后,夏风轻声对魏大年说了一声“走”,随即身形一动,他便运用起自己的身法神通,。他们两人如同穿梭在山林间的幽灵,轻盈地跃过树梢,快速前进。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坳,远处隐约可以看到一座隐蔽在茂密树林中的寺庙。夏风指着那座寺庙对魏大年说:“那边有座寺庙,我们过去看看。”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向那座神秘的寺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