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哎,我也不知嬴姑娘是这般不客气!”
妹妹低声埋怨,吕不疑也无话可说,他方才请嬴骅一同用饭,不过只是客套,谁料嬴骅一口应承,面上还有几分喜色,没奈何只得带着她同去。
“不愧是色胆包天吕公子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不要取笑,锦鸾可是我亲妹,嬴姑娘只是同僚罢了。”
“亲妹?长得却没有半分相似。”
“若有假话,教我出门便被雷劈!”
要觅餐馆,吕不疑习惯性的来到杏花楼,刚进门便有些后悔,好在行得正、走得直,在戚微风面前还可理直气壮,娇嗔过之后,戚微风拉着情郎细细看过伤处,听说吕不疑不日又要远征,两人卿卿我我好一阵摩挲,菜上齐了,才放吕不疑回到座上。
吃了几口,嬴骅刚捧起酒盏想敬前辈,街面上传来一阵喧嚣,几人向下望去,街头街尾各聚了一票人马,舞刀弄杖,正在对骂。
唤过跑堂一问,原来是尚书令的外甥张公子裹去了典虞丞儿子李公子一只鸽子不肯归还,两边各自约了帮手,要来打上一架。
“东边穿红的是城西莲花帮,帮主唤作识丁书生范成,西边铁靴帮穿黑,帮主却是花口蛇董六,往日里虚张声势的多,今儿您运气好,两边几个当家的都来了,八成是要真打。”
收下一块碎银,跑堂自然是殷勤解说,也算他颇有眼力,不多时,下面果然打将起来,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天子脚下,竟然当街斗殴,就没有人管吗?兄长与骅姐姐不是朝廷命官?便也这么看着?”吕锦鸾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得不该如此,见哥哥乐得看戏,颇有些不快。
“小妹不知,我等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为官之道,最忌越俎代庖!”吕不疑夹起一块烂煮羊肉送入口中,又将盏中杏花酿一饮而尽,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导起妹妹,“至于巡检,只要使点银子,若大个京城,一个时辰未巡到这附近,不也是自然之事么?”
“可……要出人命呀!”方才风平浪静的街面上瞬间变得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没见过血的吕锦鸾哪里受得了这般画面,回过脸不敢多看。
“这些鱼肉街市的腌臜货,死了却不是正好?赢姑娘,我说的可对……赢姑娘?”
吕不疑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赢骅不见了身影,再往街下看去,赢骅正将一名莲花帮的帮众从围殴中救出。这人还算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连着打翻了几个铁靴帮的人,接着便被对方五六个人盯上,围在中间一顿好打,若非赢骅出手,只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这被救之人却不领情,一把推开赢骅,还要上前厮打,赢骅无奈出手阻拦,那人不是她的对手,但又不怕她,还手时也不像赢骅那般处处留情。
“说好不请外人相帮,你等竟然不守规矩!”
“吾可不识得这女人,想是误裹了进来,待吾叫几个人打发了便是。”
两边帮主正在交手,花口蛇董六见对面来了个没见过的高手对付自己手下,还道是对面请的外援,当即斥责对面的不守规矩,识丁书生范成哪肯受这般冤屈,便招呼了两个纯青境的头目去对付嬴骅。
两个头目自认以二对一,应该能轻松拿下一个女子,不料嬴骅武艺,受过赢虎臣指点,就算是那青年在一旁掣肘,不出十招,两个头目便倒地不起。
如此一来,两个帮主都停了下来,几声呼号,手下住了厮杀,各归一边。
“你这婆娘,是谁让你来的!”围住嬴骅,董六开口质问,他还是怀疑嬴骅是莲花帮请来助拳。
“你们自去厮打,不关我事,我只来带这人走!”嬴骅已将那青年双手反剪,那青年嘴里骂骂咧咧,嬴骅用力一拧,青年吃痛,方才住口。
“想带走莲花帮的人,问过吾没有!”
“我带走我弟,问得着你?”
范成见嬴骅武艺高强,本不想与她为仇做对,可她如此一说,自己面子却往哪里搁?只好放下狠话。嬴骅早就不满弟弟跟这些泼皮无赖混在一起,自然也没好气,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兄长,你还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