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如今被逼到墙角,显然若是答应对方的要求,就要靠运气去赌了,对方出的题目正好押在他知道的几十首中,若是不接,郑屠一伙就要挨打。
他前世好赌,自然不会不敢应承,便问道:“若是我做出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王崇基冷笑道:“你做不出来又怎么样,做不出来,你也挨顿打好了,念你年龄小,就打你三十杖吧,哈哈……”
“秋哥儿,别跟他们赌,你会吃亏的。”这时,屠刚趴在地上急忙说道。
自己认识秋哥儿有三年了,秋白什么德性他会不了解,见过秋白赌钱吃喝,就是没见过秋白读过书,而且他在收账时见过秋白拿毛笔写过字,歪歪扭扭,实在不像是读过书的人。
这样的人会写诗吗,而且还是命题诗,莫说写不出来,就算写出来,对面士子都是一伙的,他们硬说你写的不好,有什么办法。
秋白自然想到了这一点,心想我若押中了,对方赖账那可不行,便说道:“你划出的道道我接了,但是我若是写出了,你们耍赖说我写的不好怎么办?”
“他们不敢赖的。”就在这时,从三楼梯中走下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脸色方正,另一个比此人大几岁,留着胡子,脸容削瘦。
王崇基见到这两个人一起行礼,二人对王崇基也非常客气,冲他还了一礼。
方正脸那人说道:“老夫魏征。”他指着另一个人道:“此乃化政郡公宇文颖,由我们二人作为评判,你难道还担心不公允。”
秋白见过魏征,不过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心想这个叫宇文的可以不信任,但是魏征刚正不阿,应该值得相信。
他讷讷的说道:“两位大人作为评判标准,自然是好的,但是这样赌我们显然太亏了,两位大人若是站在公正立场,就知道这件事是对方有错在先,对方先动的手。”
他怕输了挨板子,想多捱一刻,把事情牵扯到事件本身之中,若是不用作诗能将郑屠救了最好。否则他尽管喜赌,但明知获胜的机率连一半都不到,还傻乎乎的和对方赌,就是脑残了。
魏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你刚才羞辱士子怎么说,要知道,我也归为士子行列。”
秋白抽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二人的身份也是士子,自己刚才讥讽士子,岂不是把二人也骂了,他眼珠乱转,狡辩道:“刚才真的有人放了个臭屁,不让说吗。”
王崇基等人早就看出秋白底气不足,他不耐烦的说道:“你作不作诗,若是不作,我可没功夫和你这个黄口小儿磨牙。”
秋白说道:“赌可以,但赌注总要公平,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先动手,这样吧,你输了,赔我一百钱,这事就算过了,我输了,杖责十下,屠刚他们打四十下罢。”
他想着尔朱焕既然认识自己,就是挨板子,对方也一定会手下留情,自己天天锻炼,挨个十板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至于屠刚他们,自己也尽力了,毕竟王崇基他们头上还带着伤,身份自己又惹不起,自己做到这个样子,也算对得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