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达杜府后,杜娟依然在小跨院制酒,看到他后,站起身来,给他行了一个蹲礼,口中喊道:“秋白哥哥。”
秋白心中大为惊奇,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谁让我你给我行礼的,咱们的关系行什么礼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你这么冲我行礼,把我们的关系都弄生分了,是杜淹教你的吧,以后这套就别给他学了。”
秋白让杜淹教杜娟,只是让她学会识字而已,至于礼法,能不学就不学,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关系不能太客气,客气意味着生疏。
杜娟为难地看了一眼秋白,他不知是听秋白的,还是听杜淹的。
现在的她被杜淹收为义女,杜淹冲秋白保证离开杜府后杜娟不会哭哭啼啼,是因为他洞察人心,了解杜娟的心思。
“秋哥儿将来是有出息的,若是秋哥儿做了大官,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娶到,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秋哥儿的媳妇,但你比的上那长安闺阁中的那些小姐吗?”
这是杜淹对杜娟曾经说过的话,这也是杜娟的心事,在她眼中,她的价值只是一碗肉汤。
因为一碗肉汤,她成了秋白的媳妇,而且还是有毒的肉汤。
杜淹给她指定的路很简单。
收她为义女,给她一个和秋白匹配的身份。
既然她年龄不大,若是自己悉心培养,还是能将她变成大家闺秀的。
若是为了秋白离去就哭哭啼啼,非要追随秋白离开杜府,待二人长大,杜娟还是一个乡下野丫头。
而男人,总是擅变的,也喜欢好的东西,
“你是暂时离别改变自己,还是变成大家闺秀,陪伴秋白一辈子,你自己选择。”
“我想陪秋白哥哥一辈子,我不嫁给别人。”
“很好。”杜淹捏着长须,笑道:“那就留在杜府,我必定把你教成名满长安的大家闺秀。”
杜娟虽然对秋白心中充满了依赖,但是为了和秋白长相厮守,对秋白搬出杜府之事克制住内心的不舍。
不得不说,杜淹看不透秋白,但对其它人的内心把握的极准。
所以他才在秋白面前保证,他离去后,杜娟绝对不会哭哭啼啼,而且心甘情愿的留在杜府,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秋白哥哥,礼是人与人交往必须要有的,否则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人。”
秋白摇了摇头,大半年不见,自己对杜娟感觉有了些陌生,杜娟对他来说,就是家人,家人间客客气气,本就是不正常的事情,他凝重望着杜娟:“你对礼的理解有误,越是亲密的人愈是不用礼法约束,相处自然是最好的状态。”
“嗯,秋白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杜娟乖巧的回答道。
秋白想了想,来到院中一块重约五十斤的一块大石头前,双手抱起石头,用力往头上举去,石头被他轻易举过头顶。
秋白将石头放下,得意的说道:“小娟,你看我这半年力气增长了多少,这就是我大半年习练功法的成就了,不过这只是入门而已,等我练成功夫,一个人打十个都没有问题,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们。”
杜娟见他大半年没见,居然力气变的这么大,眼中露出又吃惊又欢喜的神色,说道:“秋白哥哥真厉害。”
秋白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随口说道:“还差的远,不过,老天既然让我们活在这个时代,学武是必然的选择。”
杜娟看着他,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
秋白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杜娟的脑袋:“有些事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只要明白,这个武我非学不可就行了。”
“当然,普普通通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也许多日不见,秋白现在生出倾诉的欲望,说道:“可是危险无处不在,你能亲自炼酒,这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杜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作聆听状。
“你亲自动手,虽然辛苦了些,但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有了强健的身体,至少不会轻易得病。自小打好身体的根基,是事关一辈子的事,当娇滴滴的小姐虽然看起来让人羡慕,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废人。”
“难道哥哥不喜欢小姐,喜欢粗野丫头。”杜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