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沉默不语,心想那个叫王珪的自从见自己第一眼起,似乎对他的印象就不太好,不是恐吓就是威逼,他现在是太子身前的红人,自己奈何不了对方,以后能躲着他就尽量躲着,见不到对方,他也不会找自己的茬了。
他随口说道:“这个人不咋地,为人不好,没看到跟谁说话都冷冰冰的吗,像个没有人味的老妖精。”
老何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同仇敌忾的说道:“他不是个好人,特意叮嘱我转告秋哥儿,一月往太子瓶送一百瓶娟白,不过这次给了一万钱,按照一瓶一百钱付的,比第一次给的少了两倍。”
秋白心道:“李建成当着大家的面说在我手中拿酒一百钱一瓶,王珪又不是傻子,第一次因为要的急,要赶到出征宴备用,所以给的多些,如今酒宴过了,太子府又不急用,他怎么肯再做冤大头。”
老何又继续叨叨说道:“这一百瓶也就罢了,刚才齐王的管家也拦住我,让我一个月送一百瓶给齐王府。”
秋白道:“你答应了。”
老何支支吾吾的道:“齐王虽然地位上不过太子,但也是皇家贵胄,不答应又如何。”
秋白说道:“本来还想给你们留几瓶,但你也知道,娟白酒每天的产量是有数的,这边太子,那边贵胄分一点,老何,你可别说我不够意思,老姜老许那边你自去解释。”
其实他酿酒只是为生存所需,如今过了这个阶段,经不经营娟白也无所谓,如果能以酒作为牵线之物,结交三位皇子,就算将娟白酒的制作方法全交出去,他也不惋惜,不过杜娟不肯丢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老何苦着脸,说道:“如果一天产十瓶,太子一百瓶,齐王要一百瓶,倘若秦王也要一百瓶,那我们这些人一瓶也分不到。”
秋白道:“活该,谁让你带着王珪找上门的,自找的。”心道:“秦王未必就不想要一百瓶,那天喝了我四瓶,一百瓶娟白只怕还不够他半月喝的。只是他要派我来当内应,不方便和我联系罢了。”
老何大呼冤枉,说道:“我们只是一群卖酒商人,王大人就算不逼我找你,也会去逼老姜老许去找你,胳膊怎么能拧的过大腿,总之,只要你生活在长安城,肯定逃不掉。”
秋白知道他说的有理,但还是不服输道:“王珪若是找到老姜老许,人家肯定不愿搭理王珪,更不会出卖我,你为了讨好太子,才带他来杜府找我的。”
老何一边赌咒发誓,一边说着二人的坏话,什么老姜胆小如鼠,老许做人不仗义,王珪若是找上他们,二人肯定吓的不敢拒绝。又说二人卖的酒中渗水,是地地道道的奸商之类。
秋白听他发了通牢骚,问道:“齐王那边说什么时候要酒,付钱了没有?”
老何摇了摇头,说道:“听说齐王性急暴躁,和齐王府打交道普通人可占不了什么便宜,只怕将酒送过去后,对方才能结账。”
秋白道:“那怎么行,怎么……做娟白酒没有成本吗。”
老何担忧的摇了摇头,劝道“普通人自然可以拒绝,但那是齐王。”
秋白回想了下以前听到的评书,印象中齐王这个角色似乎是个打酱油的,不过是太子的跟屁虫罢了,心中对他就有些轻视,说道:“不搭理他,什么时候他先付钱了再说。”
老何愁眉苦脸的点头答应。
二人说着话,马车便行到了杜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