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谈矜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她习惯性翻了个身,随后有些疲惫地睁开眼睛,原本清逸雅致的房间里此刻凌乱不堪。
原本平整的床单布满褶皱, 靠枕七扭八歪地掉在地上,床脚不起眼的地方还放着一团黑色的布料,若不是她昨晚刚穿过还真很难认出那是件泳衣,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的破抹布。
泳衣上面的装饰已经被扯得七七八八,精致的蕾丝花边这会儿被可怜兮兮地丢在地上,背后的两根带子一根丢在地毯上,另一根正系在她手上,纯黑色的料子与她白皙的手腕形成强烈的对比。
即便是过了十几个小时, 房间里还依旧残存着几分让人脸红心跳的旖旎气味, 仿佛是在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
谈矜眼前一黑,那些羞耻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情动的、羞耻的、刺激的……
她看着手腕上细细的红痕,再结合昨晚的记忆脸颊一阵阵发烫, 羞耻地把那根破绳子扯下来,气急败坏地塞进被子里。
不动还好,这一动整个手臂都酸得发疼,下半身胯骨的位置酸疼得像是被人拆了重装过一样,掀开被子就看见膝盖透着淡淡的乌青, 胸口处原本白嫩的皮肤上纵横交错布满红痕, 隐约还能看见几个牙印。
“……”
“……”
妈的, 裴知聿是属狗的吗?
她昨晚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药, 居然觉得他温柔?!
就在谈矜正咬牙切齿恨不得问候裴知聿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不远处出来“咔”地一声, 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男人黑衣衬衫立在门口, 肩宽腿长, 衬衫领口微敞,衣袖挽到手肘的位置,许是刚处理过工作,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还没摘,整个人禁欲气息十足。
谈矜抬头看过去,视线交错两秒,她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着那人狠狠砸过去。
许是没料想到谈矜突如其来的举动,裴知聿反应了一瞬才伸手接住马上就要砸在他脸上的枕头。
他扬了扬眉,神色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谈矜,随后拎着枕头抬腿朝她走过去,嗓音低沉隐约带着几分笑意:“怎么着,谋杀亲夫?”
“去你的——”
谈矜正生着气,抓起另一个枕头攥着一头砸过去。
这一次有了防备,裴知聿稳稳接住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宠溺:“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谈矜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她扯下一半被子露出锁骨下方的位置,控诉:“属狗的你?”
裴知聿缓慢抬起眼睫视线下移,只见她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这会儿布满大片吻痕,锁骨下方由甚。
见状,男人神色微怔,眼底闪过宁乡怜惜。
昨晚一开始他的确尽力收着力道,毕竟谈矜是第一次,他不想给他不好的体验,但后面两次的时候多少是有些……肆无忌惮,特别是最后那次几乎失控。
思及此,裴知聿喉结轻轻滚了下,后知后觉有些心疼,他俯身盯着她身上的印子看了几秒,自言自语:“怎么都红了……”
顿了顿,他抬头郑重其事道:“下次我轻点。”
“?”
谈矜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滚啊你!”
裴知聿照单全收,垂眸扫了一眼她有些泛红地掌心,漫不经心抬眼:“手不疼?”
谈矜:“我乐意。”
见状,裴知聿轻笑了声,随即缓慢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开口:“转正第一天就这么对我?”
谈矜拧眉:“转正?”
“转什么正?”
她胯骨现在还疼着呢,就这还想转正做梦去吧!
闻言,裴知聿像是丝毫不意外,轻轻扬了扬眉,视线停在她脸上没动,好整以暇地盯了她几秒,幽幽出声:“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是吧?”
他视线紧盯着她,一字一句:“渣、女。”
谈矜:“?”
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啊。
她听不惯这些污言秽语,脸颊有些发红:“你……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
裴知聿:“昨晚说好了转正,睡醒了就不认账了。”
谈矜虽然对这部分印象不深,但失去意识之前确实听见裴知聿靠在她耳边问她能不能转正的事了,她也忘了自己有没有点头。
不过按昨天晚上的情况发展推测,她多半是点了头的……
顿了顿,她抿了抿唇,嘴硬道:“我忘了。”
“行。”
裴知聿气笑了,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回答:“忘了是吧?”
“也没事。”
说着,他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见状,谈矜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裴知聿抬了抬眼,对上她的视线以后漫不经心勾了下唇角:“我不介意帮裴太太身体力行地回忆一下。”
“……”
谈矜:“不不不不用了。”
“怎么?”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想起来了?”
“……”
沉默几秒,谈矜咬牙切齿:“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