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什么面首?千岁爷这是吃醋了?”
盛明姝凑近他,在他的薄唇上落下羽毛般的一吻,就当作救命之恩的谢礼。
其实是不想让他继续逼问下去。
以容无妄多智近妖的能耐,多问几遍可就把她所有的计划都看穿了。
可她并不希望自己有把柄落在容无妄手上,这会让她毫无安全感。
四周容无妄的部下纷纷闭上眼,装作什么都没瞧见。
世上都传,长公主与千岁爷势不两立,长公主嫁给千岁爷,那就相当于羊入虎口,小命不保。
可不曾想,路过长街时,千岁爷看见熟悉的马车停了下来,正巧碰见长公主岌岌可危。
千岁爷毫不犹豫的救下长公主,那可是他们从未在千岁爷的眼中看过的认真。
如果这还算不合?那可真就无人与千岁爷合得来。
而长公主本就娇美的国色天香,还对着千岁爷投怀送抱,就连香吻都送上,哪儿看出来的势不两立?
他们眼拙,只看出来柔情蜜意。
可见坊间传闻是一句都不能信。
容无妄嗤笑一声,本是要质问她干什么去的,突然倒不想再问了。
盛明姝意识到危机解除,松了一口气,容无妄看上去杀伐果决,倒是挺好哄的。
这在她意料之外。
遥想前世,容无妄可是个没有人感情的杀人机器。
她在他手下苟延残喘三年,感受的只有沁入骨髓的寒意。
而如今,她可以躲在容无妄温暖的怀中躲避追杀,她心里一阵唏嘘。
容无妄见她走神,误以为她在想面首,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冷声下令。
“杀!死了以后皮剥下来当灯笼。”
侍从们拔刀冲上前,见血封喉。
狭长的巷子被浓烈的血腥味儿所淹没。
盛明姝喜净,受不住这味道,索性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药香。
“抱上瘾了?”
容无妄还以为自己的冷血与杀伐果断会让她胆颤,不曾想,她反倒抱得更紧。
“抱自家夫君有什么错?”
抱大腿怎么可能随便撒手?
容无妄一窒,倒任她抱着,故意加快马速,在街道上急驰。
盛明姝生怕再次被马颠下去,面色微白的缩在容无妄的怀里。
是她说早了,容无妄这人就是阴晴不定。
回到千岁府,听到熟悉的马蹄声,扶摇跪直身子,楚楚可怜的眼里带着几分企盼。
她足足跪了三个时辰,膝盖都要跪废了。
在盛明姝还没有进府之前,千岁爷何时罚过她?
她虽是以婢女的身份示人,可在府中一直就是女主人的存在。
而盛明姝来了以后,她不仅处处落于下风,还处处受责罚,地位连一滩烂泥都不如。
都怨这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蛊惑千岁爷,千岁爷又怎么可能无视与她多年的情谊?
如今千岁爷回来,她可得好好的哭诉一番。
门外。
盛明姝被留在马上,她低头看了眼比自己人还要高的马匹,迟迟不肯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