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振则拉着手推车,看似不紧不慢实则急切地朝着厂外走去。
红星轧钢厂里只有一个医务室,而厂办医院距离工厂还有超过一公里的距离。
此时的许大茂已经被疼痛折磨得昏迷过去了,因此何雨振故意慢慢拉着手推车前行。
这一公里的路程,他竟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完。
等他终于赶到医院时,许大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满身大汗地躺在手推车。
待医生和护士将他从手推车抬下来时,他的汗水已经透过层层衣物将身下麻袋浸湿了。
何雨振亲眼目睹许大茂被推进手术室后。
坐在手术室外的他嘴角勾勒出一个令人费解的微笑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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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紧接着,他又低声嘀咕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的那个东西还能不能保住,真是可怜啊……”
他这话到底是在同情许大茂,还是在可怜已经和许大茂订婚的娄晓娥,那就没人能知道了。
何雨振在手术室外耐心等待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见手术室的灯光渐渐熄灭。
原本一脸轻松的他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连忙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时,一个满身大汗的医生推开手术室大门走出来,脸色并不好看地看向何雨振问道: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是!”何雨振赶忙摇头,并接着解释说:
“我是他的同事兼邻居,送他过来时比较匆忙,没来得及通知他的家人。”
医生点点头,倒也没过多追问,直接告诉他:
“病人的状况不太好啊!”
“不好?”
何雨振心话差点脱口而出,但他硬生生忍住,面露极度紧张的表情,抓住医生的手臂问:
“大夫,您的意思是……他的那个部位保不住了吗?”
医生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感慨说:
“倒是保住了,只是今后恐怕除了正常排泄外,其他的功能怕是没法用了。”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雨振满脸惊讶,内心却乐开了花。
“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遭受的撞击实在是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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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语气里透露出几分愧疚。
何雨振压根不在乎医生是否真的尽力,他巴不得许大茂就落得如此下场呢!
但表面,他依然装作无法接受和极度震惊的样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大夫……我……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去吧!记住声音要小一点,病人现在还没苏醒。”
医生并未阻止他。
“谢谢大夫!辛苦您了。”
何雨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不动声色地塞进了医生白大褂的口袋里。
至于他在感谢医生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医生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何雨振,心想这位年轻人与病人的关系可真不一般。
虽然在当今这个时代,糖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稀罕物。
即使家境贫寒也能买得起。
但在那个物资匮乏得让人难以想象的计划经济时代,糖果依然是十分宝贵的东西。
再加那个时候许多人患有贫血,即便有人买得起糖果,也不会轻易拿出去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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