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醒来的时候,欧以屾已经晨练回来了,洗过澡,在侧边的穿衣间内换衣服。
甘棠被衣服窸窣的声音吵醒,踉跄着从床上艰难爬起,不可言说部位的不可言说的感觉让她难受得呲牙咧嘴。
这让甘棠心生郁闷,欧以屾的精力是不是过于充沛了?不是说没有犁坏的沃土,只有累死的耕牛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地都快给犁穿了,牛还活蹦乱跳的,一点不带喘的?真是个鸡血金刚哥。
她进了盥洗室,对着镜子,一边挠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机械地刷着牙。
她记得睡过去前,她好像有什么事想问欧以屾。
究竟是什么呢?
这种半睡半醒间的灵光一闪,就如同梦中惊醒时记得清晰的梦境,倒头一睡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甘棠甩了甩头,不再放在心上,要是重要的事,一会儿总是能想起来,实在记不得,那大概是不重要。
换过衣服,甘棠下楼吃早餐,欧以屾也在餐厅。
甘棠拉开了欧以屾身边的椅子,挨着他坐下,一见到他,甘棠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欧以屾见她一激灵,像小动物一样侧过头看自己,以为她是要说姚瑶的事,在她张开嘴时,往她嘴里塞了一片吐司。
“事,已经交代伊万去办了。”欧以屾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
甘棠咬了一口吐司,咀嚼几下,匆匆咽下,先是同欧以屾道谢。
欧以屾哼笑道:“嘴巴说可没意思,我更喜欢行动上的实在。”
?!
甘棠震惊地瞪着他,黑心也该有个限度,他是真的不会累的吗?
“逗你玩的。”欧以屾热衷于看甘棠一惊一乍的反应,虽然他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但看到她露出各种各样夸张的小表情,这让他感到有趣。
欧以屾接着说道:“我也希望这段日子你不会无聊,正好让阿尔克曼夫人陪陪你。”
听到这话,甘棠才将被欧以屾打断的疑问想了起来,问道:“你要出差吗?”
欧以屾点头,“要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阿尔克曼夫人生产之前是回不来了,期间也应该不会回到首都。”
“怎么去这么久啊?”甘棠有些惆怅,都说小别胜新婚,但是大别只能赛活寡,她俩待在一起的日子,掰着指头就能数过来,热恋正上头,腻歪劲都还没过去,她闷闷不乐道:“这是做什么去?大半年都不回来?”
“你真想知道?”欧以屾将最后一口吐司吃进嘴里,缓慢咀嚼着,等着甘棠的答话。
甘棠谨慎地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可以随便说的事吗?”
欧以屾没有立刻回答,依旧慢吞吞地咀嚼着,半晌才道:“是不能随便说,是要掉脑袋的事,不过你想知道的话,都可以告诉你。”
“那你别说了。”甘棠露出一个将哭不哭的表情,戚戚然道:“我觉得我离顶流不远了,还是留着小命多活几天好了。”
欧以屾故作为难道:“可是我现在很有分享的欲望。”
“别、别。”甘棠一手支在桌子上,倾身上前,用手捂住欧以屾的嘴巴,急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欧以屾说话真中有假,假里掺真,把那套虚虚实实玩得相当熟练,即使听起来像是玩笑话,甘棠也分不清这里头到底几分真假。
欧以屾拿下捂着他嘴的手,握在手中,亲了一下,安抚道:“真是不禁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K01发生了叛乱,我过些日子得过去驻军,什么时候把K01的叛乱处理完,什么时候回来。”
“叛乱?”甘棠惊呼一声,K01就在M3的管辖星域内,她不确定她父亲是不是也要参战,当下心中忐忑起来。
但见欧以屾镇定自若,说得云淡风轻,甘棠这才稍稍安心了些,问道:“国内怎么都没有消息?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你父亲很安全。”欧以屾看出了甘棠的忧心,先是打消了她的顾虑,才又说道:“国内封锁了消息,这种事在临了前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以讹传讹,一件小事最后闹得人心惶惶。”
欧以屾的话并没有很好的安抚甘棠,她仍旧忧心忡忡,饭也不吃了,站起身,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俯下身,给欧以屾戴上,“这个还是还给你,你可千万要好好的。”
虽然原着里大佬的命长得像千年的老王八,可是她还是不放心,万一就有那么个万一呢?神明保佑,保佑她的金大腿能长命百岁,实在不行起码得活到把韩洵熬死熬败才行。
欧以屾没有读心术,自然也不会知道温情脉脉背后是甘棠如此的小九九。
他安慰道:“没事的,不是什么凶险的战役。”
“那也不行,战争哪有不危险的。”甘棠眉头一竖,三令五申道:“你不许掉以轻心。”
欧以屾无奈的笑起来,惹得甘棠抗议得直哼哼,他才同她保证道:“自然不敢,战争从来不是儿戏,马虎不得。只是这一次所有人都盼着我活着,我受到的保护是前所未有的。”
甘棠疑惑地看他。
欧以屾拉她入怀,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因为这个雷需要我来扛,要炸也得炸在我手里,我要是死了,这雷就不知道要击鼓传花到哪去了,谁都不想当这个下家。”
甘棠听得云里雾里,问道:“雷?什么样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