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当我回头询问时,韩彧已没了踪影,只剩我在台上。
我本以为场面会尬住,谁知道台下嘘声一片,向我丢东西,赶我下台。
“快滚啊!!!别打扰郑妍姐姐讲话!!!!”
我赶紧抱头鼠窜地下了台,刚下台又被邵东浩一顿臭骂:“你下来干嘛?!给符峰那帮狗东西让位置。”
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还是个外门弟子,你让我去跟内门弟子较劲?!你怎么不上?!”
“她是核心弟子,我内门弟子怎么上?你都这样了,干嘛不多恶心下符峰的人?”
也是有被恶心到啊,我直接朝邵东浩脸上给了一拳。
“争斗还没结束吧?”我摩拳擦掌地看着他。
“不,哥们儿,已经结束了,从你前面被抓上台的时候,就结束了,哥们儿我前面也是正在气头上,说话有一点重别在意啊。”他连连陪笑。
看着他已经没有人样的脸,我也是决定原谅他,他前面或许真的是被揍得够惨。
我拉他起来,他也是不慌不忙地吃了一颗一品小还丹恢复原样。
“所以,为什么阵峰会与符峰不和?”
你自己看呗,他手指了指台上。
“下面请,首席弟子,郑妍上台演讲!”
播报声传遍主峰的广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郑妍大摇大摆地登上演讲台。棕色披肩发,上挑的眉毛,核心弟子的外衣她并没有系上,被她穿的像是仙女的披帛,裸露出的肩膀和腰部让她身上的饰品额外显眼,耳环、项链、手链、衔在腰上的链饰都是晶莹的一片,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大气与自信。
跟她这样的仙女下凡一比,我着实是一个应该被赶下台的过街老鼠。
听完了她的演讲和路人的感叹,我大概懂了,符峰与阵峰的恩怨,简单的来说就是符箓与阵法皆为明芳祖师所创,在这之前,符箓与阵法的东西都被归类在了奇术之中,所以学阵法和符箓的自然会被学奇术的给瞧不起,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狗腿子也要分个高低一样,学阵法的也要和学符箓的分出个高下,但阵法和符箓几乎是同一时间被提出的,没人知道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为了优越感,这种说不清的事情自然是撕成一片,加上明极宗除了一些特殊活动外,日常是完全禁止pvp的,这让血气方刚的男性弟子根本没处发泄,于是每年年底的首席讲话,就成了阵峰弟子和符峰弟子解决恩怨的场所。
时间长了,关于首席弟子这一称号就被其他峰的弟子给让了出来,他们都只想看阵符两峰弟子的乐子,加上首席弟子除了名以外,确实没什么实质性地奖励,所以明极宗的首席弟子并非最强。
每年年底这一天,好斗的弟子会带上拳脚,选择一方阵营加入,去打个天昏地暗,长老执事教师等人员也会选择精神支持某一方,看个乐呵。
这是明芳祖师所鼓励的,说什么这也是种文化。只要不动用灵气,不用上真家伙,怎么打都无所谓。
因此,我前面用灵气,哪怕只是求救,也算坏了规矩,这条线不能被轻易越过。
因为这几年符峰与阵峰的最强者——郑妍和陈巧——都是美女,两人在首席的争斗上陈巧也只是差了一点点,也算一对冤家,本就争强好斗的男性更是会为此打破头。反正普通的拳脚也打不死人,所以我被打了那也只是被打了。
若是不想陷入纷争,那就不应该来这里,这一点钟文峰本该告诉我的,我以为他走这么快是去邀功的,没想到只是为了自己苟活。
我要是脑子一热,也愿意加入战场,只怕他作为前辈也不好意思脱身。
这么一想,好像唐鑫的粉丝还挺文明的,呵呵。
由于郑妍在台上多次cue到陈巧,终于陈巧和郑妍在台上和台下对喷了起来。
人们也是纷纷让开,给陈巧留出空间。
这陈巧蓝白色头发,头发被玉簪盘起,站姿也是亭亭玉立,端庄却拘谨,与陈信掌门颇有几分相似。
每当这个时候,为了防止事态失控,会安排新生第一上去做最后的演讲,结束关于明天大会事宜的宣讲。
这两人也是纷纷打住,约战于5日后的术峰,众人也是为她们间的逞凶斗狠而纷纷鼓掌。
我的目光也是随众人从台上到地上,天才总是引人关注。
要说新生第一的话,果然还是何鹏飞吧,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跟大伙儿一样也给他鼓个掌吧,这么说来我是错过外门第一的演讲了?外门第一是谁来着?好像也没必要知道。
“真是意外,我本来以为你前面上台也会发表演讲呢,清兄。”一个男声从我左耳边来。
“是你!小蓝!啊......不,范公子啊。”我向左转头,看着他跟我一起鼓掌。
他和蔼地笑了笑,“也难怪你叫我小蓝,我们都还没正式认识一下,在下姓范名衍,范衍,清兄对我直呼其名就好。”
既然这样,我自然也是要好好客套一下,“范公子还真是客气,完全不像传言那样拘于礼数,不过,我今年不过二八,完全不足以称兄吧。”
这样客气,怕不是有求于我。
“确实是我欠考虑了,在下只是想与你交好,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他对着我微微笑道。
早干嘛去了?不过交朋友这种事情对于社恐来说也确实不是说交就交的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
黄昏之下,人群在退散,没什么人想在台下听何鹏飞发言,只剩下我和范衍的部分身体被何鹏飞的阴影所连接,我向左看去,他向右看来,他的笑脸一半袒露在了光下,一半藏在了阴影之中
“依我之见,清兄之能并不亚于何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只是时运不佳罢了。”
这样捧我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何鹏飞?
“范兄言过了,你也知道上一次兽核之约我输给了他,何兄自入宗以来,进步迅速,我自知不及也。”
何鹏飞看向了这边,似乎是发现了我和他的端倪。
我想拉开和范衍的距离,他却一把将我的耳朵拉到了他的嘴边。
光影变幻,现在我整个人被笼罩在了他伸出的阴影中。
“所以我才说了,时运不佳啊,凤兄。”他悄声说道。
什么意思?我的笑容变得凝固,“怎么可能?别说笑了,范兄你一定是看错了。”
可恶,这样说下去,会被他拿捏的,怎么办?
就在这一筹莫展之际,何鹏飞在台上突然提高了语调,“我对那些哗众取宠的乌合之众没什么好说的,想来几个来几个,没在怕的。”
多亏了这一下变化,我赶紧在范衍面前恢复了镇静,又轻松地对他低声笑道:“呵,不过就算我是凤家派来的又怎么样呢?你应该能明白和凤家作对是什么下场吧?八大家之末这种虚名也想和四大家族相比?你连何家这种狗腿子都不敢正面交锋吧?”
范衍推开了我,留出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一副抱歉的样子,大声道:“怎么会呢?清兄,你再好好想想吧,我是不会看错的,你真的愿意就这样只是鼓掌吗?”
随着人群散去,范衍带着他的阴影走了,我回到了黄昏的光下。
临走前他还留了个眼神,我不确定他是留给我还是留给何鹏飞的,也许都有,何鹏飞也是用蔑视的目光审视着我们两个,而我也只是给自己留了个苦笑,不知在他俩眼里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