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敦汉听得吴年汇报的消息,颇有几分惊喜。
果然是资本国家,钱到位啥也能卖。
“解决孟加拉是真,埋伏南洋水师附带的,那么和谈只是试探!”
朱敦汉眯着眼睛,思考起来。
对于克里米亚战争,他印象不深,只是记得沙皇尼古拉一世被迫自杀,成了背锅侠,然后沙俄西向政策被打断,只能被迫向东,乘着二鸦,割走了外东北。
毕竟近东地区,无论是巴尔干半岛还是黑海地区,都是人烟稠密的地方,开发上千年,没必要舍近求远来西伯利亚。
如此看来,固然沙俄损失惨重,但英法也不好过。
亦或者说,大明此时庞大的国土极为吓人,庞大的体型即使在虚弱,也不是英国能够挑战的。
“至少,此时的大明骨头没那么软。”
“维持好这条线,别舍不得钱财!”
朱敦汉对着吴策嘱托着,然后轻呼口气,他心中有了定计。
旋即,他立马入宫求见皇帝。
宣仁皇帝对于朱敦汉的消息很是重视,又颇为惊异:“你不是说在后压阵,不参与谈判吗?”
“皇伯父安排的任务,侄儿又怎敢违背!”
朱敦汉一本正经道:“只是侄儿嘴笨,有自知之明,实在不是谈判的料,所以就想点盘外招,给朝廷做点贡献!”
“哈哈哈!”宣仁皇帝脸颊削瘦,皮肤格外的白,此时半躺在软榻上,闻言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胡须不断颤动着。
良久,他才平复下来,忍不住感慨道:“吾家也有千里驹了,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朱敦汉老实地走上前,任由干瘦的手指摸着自己的面容,然后在后脑勺停住,不敢动弹半分。
“很好!”宣仁皇帝露出一丝笑容:“你还是原样,没变,你刚说出那话,我以为别人替了你呢!”
“议和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看戏就成,至于孟加拉——”
宣仁皇帝叹了口气:“朝廷在西臧省驻军不过几千人,翻过那座山脉去支援,黄花菜都凉了。”
“只要雍国王室不灭,那便成了。”
看到宣仁皇帝意愿不强,朱敦汉倒是毫不意外。
这位爷本就是个算计的主,算计到吝啬。
传闻中,其在做皇子时养了一头宠物狗,血脉追溯到世祖朝的皇宠,但他在狗死去后就舍不得扔,炖成肉羹自己吃了。
景宗皇帝气得够呛,骂了他半个小时,甚至连废太子的想法都有了,但实在硬不过祖制,才罢了。
传闻不知真假,但这位爷的吝啬倒是真。
帮雍国夺回孟加拉,朝廷损兵折将得不到好处,这是应该做的,且跋山涉水,不一定能拿得下。
如此,还不如放弃。
“皇伯父,不知东厂可调查出刺客的消息?”
朱敦汉抬起头,满脸期待地问着。
锦衣卫半废,皇帝能用的只有东厂。
宣仁皇帝闻言,看着这双诚恳的眼睛,他叹了口气:“既然是英夷,那就算是他吧,没有下次了。”
“委屈你了!”
“这样吧,我听说你王府吃用紧张,我再赏你一座田庄吧!”
朱敦汉抿着嘴,没有说话。
他本就没想继续追究,骨肉相残上不得台面,让皇帝对夏王更恶心才是目的。
有能赏赐,真是意外惊喜。
“皇爷,云南传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