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公府声势不小呀!”朱敦汉叹了一句。
“那是,复国公府世祖朝发家,世代与勋贵、皇室联姻,出了两位妃嫔,三位王妃,在军中也是门生故旧颇多呢……”
“如今复国公掌管都督府的军需司,备受圣上信赖!”
石大福感慨道,话里话外都是羡慕与仰望。
天下兵马一分为二,都督府掌管各省巡防营,而京营和边军则由京营世司负责。
都督府切十司,军需司掌管几十万人的后勤物资,确实受到皇帝信赖,一般人都干不了。
朱敦汉懒得听他吹捧,脑海里顿时回忆起如今复国公府的情况。
四十年前的安西南疆,一伙从中东跑来的圣裔,引发了张格尔之乱,给了朝廷财政致命一击。
复国公府掌门人陈敬礼担任讨逆副总兵,立下大功,皇帝准备让他从伯爵升侯爵,但他没要,反而只要了男爵。
即复国伯兼乐亭男。
因为伯爵以上为世爵,降等世袭,伯爵以下则最多承袭四代。
对于陈敬礼来说,他本就是世爵,侯爵,伯爵没区别。
而只要兼得一男爵,死后也传给其他儿子,公府就多了一个男爵支系,传上三代,这就划算多了。
虽然这是朝廷的阳谋,避免勋贵势大,赏无可赏,间接分家,但勋贵们也乐意。
因为国朝的建藩政策,筚路蓝缕建立藩国可是很辛苦的,国公府其实也不太乐意女儿吃苦。
就像是后世,即使女婿是非洲酋长,也没几个父母的会赞同。
眼见,开荒的藩王在勋贵们眼中就是非洲酋长。
由此可见这次相亲,皇帝真是尽心了。
“就藩,真是个糟糕的选择呀!”
朱敦汉叹了口气,嘀咕道:“本就苦逼了,如果又被发配去藩国,就相当于去非洲下乡了。”
“知道了!”
“仆这就为您准备!”石大福兴高采烈地离去。
不一会儿,王府总管钱德新也跑过来,挂满了欣喜:“王爷,先王泉下有知,指不定多高兴呢!”
“嗯!”朱敦汉随口道:“八字没一撇呢!”
都穿越了还相亲,真让人不爽。
“王爷!”钱德新见他兴致不高,忙低声道:“公府声势不必提,其财势也是颇为雄厚,当时嫡二女嫁人时,可是十里红妆,陪了千亩的庄园,十几家商铺,宅子呢!”
这下,朱敦汉来了精神,好家伙,也得两三万吧!
果然,自由恋爱不及相亲实惠,到时候多纳几个妾罢了。
忽的,朱敦汉又想到了争储,笑容凝固,脚步也停了。
如果有复国公府支持,他的胜算岂不大增?
“皇帝让其与我联姻,难道是暗地里支持去争?”
越是思虑,朱敦汉越是觉得可信。
“去把龚——”
朱敦汉刚起声,就又闭上嘴。
“算了,等他戒毒再说吧,联姻的事也变不了……”
转眼就到了下午,坐上外表简朴的王府马车,朱敦汉来到了正阳门大街。
绍武朝时,这里唱戏玩耍的聚集成堆,戏房太窄,故而建造了戏楼,吹拉弹唱都有,最主要的则是唱戏。
三四层高的戏楼比比皆是,不下二十座,幌子随风而动,在晚上各色灯笼争奇斗艳,格外热闹,满足了北京百姓找乐子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