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今天倒是个好天气。
三辆马车前后而行,模样相差无几,让人分辨不出。
这是朱敦汉连夜让人给马车加了三层钢板,而建成了初级防弹马车。
而且,直接就弄了三辆。
他随性一辆登车,余下二辆则成了影子。
没啥,就是谨慎。
“哼,我倒是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朱敦汉摸了摸胸口弧形钢板,以及内衬绸衣,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全。
他手中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张报纸,名叫北京日报。
“鸦片走私猖獗,毒害我大明百姓——”
“这是内阁舆论攻势了!”
浏览着竖版的报纸,朱敦汉虽然不习惯,但却坚持看了下去。
世祖初年,大明公报亮相,旋即各省、府,也陆续置办报纸,但却对私人严禁。
显然,朝廷一开始就重视舆论的力量,不允许轻易被私人利用。
与后世的报纸不同,如今的报纸却是传声筒,淡化弊处,宣讲利处。
“如同嚼蜡!”朱敦汉叹了口气:
“不过,倒是管中窥豹,能感触到政治上的惊涛骇浪!”
北京日报旗帜鲜明地宣扬打击走私鸦片,而大明公报则轻描淡写,主要内容则是重建水师,如何面对缅甸投英的后果。
典型的,就是昨日的公车上书,北京日报说什么举子不成熟,太孟浪,但心思是好的,名贬实褒。
而大明公报则用平淡地口吻述说着公车上书,最后总结一句话,朝廷已然知晓,正在行动。
而实际上朝廷是表面上心动,实际上却直接罢黜了提议。
不议和,南洋就会秩序大乱。
朝廷可不敢赌藩王的良心。
“很显然,公车上书要求变革,那北京日报就是听从林则徐的话,属于他的人。”
“而大明公报由内阁直辖,首辅掌控!”
“两者是明面上的政见不同。”
朱敦汉思索着,面色凝重。
大明在外有英法觊觎,在内则是两派政治倾轧,属实让人心忧。
我这个舒王,如海浪中的一叶扁舟,甚是危险呀!
“政治倾轧我管不着,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出刺客来,或者说是幕后黑手。”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朱敦汉打定了主意,这种政治斗争,他绝对要置身事外,不能涉及其中。
“话说,这舒王是什么章程?”
“谁知道?瞧着沈指挥,怕是来者不善!”
点卯的时分,沈重坐立不安地在门口张望着。
一众手下们议论纷纷,心里也莫名不安起来。
“头,还是老规矩?”副指挥使纪见山低声道。
这所谓的老规矩,自然是阳奉阴违,架空其人。
巡警总厅规模庞大,自然是受到那些勋贵公卿的觊觎,一些不可名说的手段自然是让人有苦说不出。
“莫急!”沈重随口道:“这位爷指不定能待多久呢,咱们先配合着,抓住那刺客,得让人泄那口气不是?”
“指挥使英明!”几個副指挥使连忙拍起了马屁。
“头,人来了!”
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不下三五十人。
如此大的派头,只有今日上任的舒王了。
“外臣见过舒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