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之让我在沙发坐下,他去岛台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他将玻璃杯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在距离我一米左右的另一边坐下,两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沉默着看向我。
我拿起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大哭过一场,我确实渴了,只是急于逃离宿舍,已经忘记了这种需求。
周舒之试探性地开口,
“玉诉,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也许是我肿的像鸡蛋一样的眼睛,
也许是我重的可以媲美国宝的黑眼圈,
也许是我很难聚焦的空洞眼神,
也许根本不需要观察哪个细节,我的状态就已经在我开口之前将我昨晚的恐怖经历泄露个大差不差了。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哭腔,“我遇到了…那个女鬼。”
周舒之不顾形象地低声惊呼,语气震惊地作出了评价,
“她竟然真的能够突破清心戒的保护……”
然后抬眸看向我,语气急切而关心,“玉诉,她没有伤害你吧?”
我眼睛直直地看向前方,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物体上,胳膊不自觉地环抱着身体,动作缓慢地摇头否认,
“没有,她还没有来得及伤害我。”
我将昨晚的事情前前后后跟周舒之说了一遍,事无巨细。
即使逼迫自己回忆细节就会再次伤害自己,我的身体也因此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听完我的描述,周舒之在一段时间内没有言语。
他一手将眼镜摘下,另一只手捏着眉心,似乎在消化我的话。
良久,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下的眼眸也恢复了一片平静,反正从表面看是平静的,
“看来我还是低估她了……”
接着我们就昨晚女鬼说的话进行了一些分析: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女鬼不是齐意绾,但是她是认识齐意绾的,二人,不对,二鬼的关系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
其次,女鬼靠近我的目的是要吞掉我的灵魂,代替我成为新的“沈玉诉”。
而成为我的目的是什么并不知道,难道单纯只是想要吞噬掉我身上独有的阴气,成为一个拥有特殊命格的至阴之人吗?
最后,女鬼现在的能力发展如此迅速是我们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向上还不能确定,但是她已经可以突破清心戒的限制,再次闯入我的梦境,甚至是控制我的身体,可以合理推断出她正在以恐怖的速度壮大自己。
事情变得很棘手,特别是在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之后,更为这件事蒙上了一层诡诞的面纱。
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局势对于我们,特别是对我来说是很不利的。
昨晚我被控制,即使最终被骨镯救了,但是还是不清楚女鬼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我和周舒之一致认为,女鬼不可能被消灭,昨晚顶多只是畏惧骨镯的力量,暂时退了下去,甚至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如果不抓紧时间采取行动,势必会挑选时间再次对我进行攻击。
而下一次,我就不会如此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