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几十骑倒还好,悄悄围歼,然后毁尸灭迹即可,但几千人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打不过是一回事,但跑却是轻而易举!
弑君这种事情,要是做了又不彻底,那可就是陷入天下共诛之的死地了。而且,凤阳如今各方人马汇聚,那么多人看着,高杰不傻,其他人也不傻。
所以,朱慈烺在掌握殿前军之后,才会计划直接南下凤阳,接管各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朱慈烺和李本深派往联络路振飞和高杰的塘马,终于回到了固镇,只是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却十分令人吃惊。
“殿下,路振飞没联络上,塘马在凤阳城外抓到一个巡抚标营外出打柴的火兵,好像是卢九德亲自来到军营,路振飞被他请走了。”周世显收到塘马汇报的第一时间,就赶忙来到了朱慈烺的面前。
朱慈烺听罢,登时眉头紧蹙,问道:“什么时候请走的?”
“现在算来,应该是昨日午时后,路振飞大军刚刚在凤阳城外扎下大营的时候。”
“那高杰呢?”
“咱们派去监视的那个家丁担心事情有变,没敢让李本深的人去见高杰,就直接回来了。”周世显又拱手抱拳道。
“若是高杰包藏祸心,因此惊动了卢九德,局势恐怕会更糟。”
“嗯!”朱慈烺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又道:“路振飞应该是忠心的,但卢九德的野心和决断,本宫还是低估了,他居然连路振飞也敢直接挟持。”
朱慈烺根据掌握的信息,基本上对此事做出了判断,卢九德既然“请”走了路振飞,那距离他接管淮扬巡抚标营,恐怕也不远了。
不过,只要路振飞没有屈从,那他想要直接接管巡抚标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路振飞这种老狐狸,一定早有准备,更何况同室操戈,需要名正言顺,可不是几个心腹就能办了。
“传令下去,派出哨骑侦察前路,全军立刻集结,继续南下,今天入夜前,殿前军必须立营于淮河北岸!”
周世显闻言,心中一惊,失去了路振飞这个巨大的倚仗,他对于南下凤阳充满了担忧。
“殿下,咱们现在改道去南京,也是来得及的,凤阳现在恐怕都是卢九德的人了!”
“来得及?”朱慈烺呵呵冷笑了两声,语气坚定道:
“最迟不过天一亮,咱们大军的踪迹,就会被卢九德派出的哨骑发觉。他们在南,咱们在北,相隔近百里,如何来得及?
而且,凤阳的那些兵马,本宫若是不去,才是卢九德的人,本宫若去,那就是本宫的人!”
“可.....”周世显还想再劝,他依旧十分担心此去的安危。
“立刻去传令!”朱慈烺厉声喝道,这种时候,他必须当机立断。
“喏!”周世显无奈,只能拱手抱拳应道。
“另外,把李本深叫来,本宫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