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员外高兴地说:“呵呵,陆公子真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还请收下这张,一千两银票。”张全有看到银票从梅员外的袖口掏出,跑下楼来喊道:“梅员外,陆公子且慢。我家贤婿也有佳作一首。”说罢便把手中的纸张递到梅员外跟前,害怕银票马上会飞走似的。
陆秀夫和陆举一齐叫道:“张老伯。”张全有说道:“陆公子,我家贤婿,也作了一首词。”陆秀夫问:“可是那位刘公子?”梅员外问道:“你们都认识?”陆秀夫笑着说:“哈哈,自然都认识,恐怕那位仙女,正是张小娘子,可对?”张全有缩回手中的纸张说道:“银子老汉不要了,求求你们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梅员外喊来胡掌柜说:“胡掌柜,你去交代下去,今日之事,知情者一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不然,家法伺候。”胡掌柜答应一声,就把今天所有知情的下人,全部集合起来训话。古代的下人都是主人家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生死全在梅员外一念之间,自然不敢乱说。陆秀夫淡淡地对陆举说:“你也一样。”陆举说:“知道了,少爷。”
陆秀夫笑着说:“张老伯,我们二人皆已将所有下人封口,不知可否拿出令婿佳作?”梅员外也迫不及待地说:“张老弟,要不这样,我们二人随你上楼再观瞧可好?”张全有点点头带上梅员外,陆秀夫和陆举上楼。到了天字十一号房间门口,陆秀夫说:“陆举,你在外看着,不许任何人接近。”陆举答应一声,就站在门口等候。
三人进屋之后,陆秀夫见到刘启铭笑着说:“刘兄,今日弄出好大阵仗,陆某佩服。”张秀兰红着脸说:“陆公子,你就别再取笑我了,歌是我自己要唱的,与我家夫君无关。”陆秀夫行礼说道:“嫂子莫要见怪,在下只是和刘兄逗乐而已。”梅员外也说道:“我们二人,都是为了一睹刘公子的好词,才上来的。”张秀兰见跟自己没啥关系,直接抱着苦妞,起身告辞,回到隔壁屋睡觉。张全有也搭不上话,把纸张放桌子上,回到床上,蒙头就睡了。
梅员外拿过纸张,细细品读起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看到词后面的小字,知道刘公子刚还俗,需要安稳过日子,掏出银票后说:“刘公子,银票你拿着,今日之事,梅某人绝不会外传一句。明日梅某再奉上五百两,从今往后,歌曲,是出自我家小女之口。这首词,就出自我那不争气的犬子之手。刘公子你看如何?”
刘启铭自然是只想赚钱,自己又不想扬名,想也没想就直接答应了。然后,又把毛阿敏的红豆歌词,背了一遍。梅员外拿纸笔记下,高兴说:“刘公子仗义,梅某人感激不尽。”
陆秀夫说:“梅员外,这首咏梅词可否给在下一观。”梅员外有些犹豫,陆秀夫笑道:“梅员外,陆某的曾祖乃是陆游。我陆家家规森严,今日答应保密之事,绝不会外传一句。”梅员外递过纸张说:“倒是梅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陆公子既是陆放翁曾孙,那就请看吧。”
陆秀夫看着纸上的字,轻声读了起来,边读边流泪。读完词就把还给梅员外后,又背道:“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说完跪地哭诉道:“列祖列宗在上,我大宋如今风雨飘摇,刚灭金国,又要面对更加强大数倍的蒙古。孙儿着实不知,王师可还有北定中原,收复失地的那一天吗?呜呜。”
梅员外扶起陆秀夫,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作罢,摇头叹息地离开。刘启铭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说道:“陆兄,先师了空,曾言:胡虏无百年国运,我汉人必将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