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斗标以极快的速度用手蹭了一下脸皮上的伤口,大量的鲜血在瞬间涌出汇聚到了他的手上。
在鲜血的汇聚之下,齐斗标左手化为了一把锋利的血刀,直冲沈命的脖颈。
沈命就那么站在那里,既不闪也不避。
无往不利的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犹如木棍撞击钢铁。
先折的不是沈命的脖子,而是齐斗标的手臂。
沈命早就知晓这家伙可能会耍阴招,刚一进门便将外放的阴气护佑周身,就等着这家伙自己撞上来。
沈命晃了晃脖子,一肘将折了手臂的齐斗标顶到了墙上。
随后他对着齐斗标另一只手的关节部位施展出了飞鹤爪,捏碎了他的筋骨。
短短片刻,一位在清曜司丁等悬赏上赫赫有名的凶犯,就此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
“别杀我,我给他们的酒水中放了血虫卵,如果没有解药的话,血虫便会在他们的腹中孵化出来,将他们咬的肠穿肚烂。”
在剧烈的疼痛之下,齐斗标的脑子变得无比清晰。
如果再不说些什么让这家伙停手的话,自己真的会有可能被其活活打死。
净阇听到这话后手中的茶水吓的洒了一地,“你给茶里面放了血虫吗?”
齐斗标挤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你猜猜看。”
此话一出,宋渝途和李扬婷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他们刚才都喝了齐斗标所备的酒水。
计划成功了,齐斗标心中这样想道。
以此为由慢慢拖着,现在天光已经渐暗,等到那位范副都统一来,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可预料中的问询并未到来,回应他的,是沈命凝聚了大量阴气的一记顶肘。
沈命没有照着齐斗标的脸打上几拳,他怕给这家伙牙打掉几颗,流的血被这家伙当成血轮弹吐在自己脸上。
所以他直接一肘顶在了齐斗标的身上,这一下不知让其断掉了几根肋骨。
沈命抓着他的头发说道:“你搁这儿唬谁呢?血虫卵所诞生出的血虫的确能把人咬的肠穿肚烂,但血虫卵遇酒即化,根本就不能掺在酒水中害人。”
“你用这招骗他们还行,虫药诸录上的千种草药百种灵虫我可都记得。”
宋渝途和李扬婷闻言皆松了一口气。
净阇听到沈命说完后则更急了,“那茶呢,血虫卵遇到茶会不会融啊?”
“秃驴,你给我闭嘴,看不出来这家伙在框你们吗?他只是想拖时间罢了。”沈命对净阇的反应感到一阵无语。
金晴火眼带来的观察力提升,让他清楚的察觉到了刚才说话之际,齐斗标神色的细微变动。
他想要以下毒这个借口拖延时间,或者说......他在等某个人。
绿藤村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齐斗标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逃犯齐斗标,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门外飘去,似乎在等着什么?这村中还有你的同伙吗?”
“你为什么要用化血散在这村中害人?原来的赵村长又去哪儿了?我劝你尽早跟我全盘托出,否则我保证让你待会求着我杀了你。”
沈命用飞鹤爪紧锁着齐斗标的脖颈,淡淡的阴气渗透皮肤,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了青紫色的爪痕。
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刻,原本面色无比阴沉的齐斗标却显得格外平静。
他露出了惨淡的笑容,咬着牙说道:“我想我等的人已经到了。”
齐斗标的话音落地,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轰隆巨响,被打的半死的谢应皓被人扔到了屋内的桌上。
半张脸生出长毛化为虎首的范屠伤一头撞碎墙壁,高大的身躯挤进了屋内,俯视着屋内的众人。
“斗标,说了叫你等等我再动手,这么着急,反倒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啊。”范屠伤呵呵一笑。
他身体里的筋骨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全身被毛皮覆盖,利爪尖牙,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