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个变态的家伙,不是说,这家伙因为得罪了宫师姐,而被派到东蟒岭戍值,早已经死了吗?”
“怎么……”另一些不明真相的修士,小声议论。他们刚说出口,便被周围人急忙劝阻,生怕惹来强人的怒火。
人群各种内容的议论,王密并没有太多的触动。只是面带着冷漠,对着宫思怡走去。
作为始作俑者的宫思怡,早被吓得脸无血丝,纸般苍白,脚更是如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半分。
只能见着这恶魔一步一步走来!
王密简直就是她的恶梦!
宫思怡身后的东阁修士们,全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与宫思怡拉开足以撇清关系的距离。只有与宫思怡并排站着的几名顶峰,硬着头皮杵着。它们或露出一副事不关已表情,或露出讨好的神色,或者是其它绝不会让人误会敌对的神态。
“王……王密……”挨着宫思怡站着的一个十三段顶峰修士,面对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王密,终顶不住,率先退后一步,拉开些距离,色厉内荏地道:“我……我是阮岭山,你不要太……太过分了。思怡和我,都可是东阁主的亲传弟子。我……我师姐也马上晋入了丹士,思……怡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师傅还有我师姐,还……还有李阁主,可都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围观的人中,除了东阁的,还有西阁、北阁及南阁的修士。平时,他们可是受够了东阁的气。眼下,东阁最嚣张的阮岭山,竟露出结巴丑态,众修脸色,纷纷精彩起来。
王密往前走着的步伐,并没有因阮岭山而停止,一副视其如空气的样子。
阮岭山以及其他几个修士,原本打算,若王密止步,便一同踏出。眼见无效,更加畏惧,不再勉强前立,后退数步。
宫思怡彻底是被推到了最前。
如此一幕,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是大跌眼镜。
宫思怡素来嚣张拔扈,但毕竟只是女流,畏惧、恐慌都是情有可原。而他们呢,一个个的,向来以宫思怡护花使者自居。
如此退让,是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以后,他们纵然能报了今日王密的羞辱,怕是再也没脸耀武扬威。
不紧不慢的走到宫思怡面前。
看着因为恐惧,身形哆嗦不已,连步履都是难以移动分毫的宫思怡,王密冷笑一声,眼中充满厌恶。
“宫师妹,我且问你,加入兴武阁,选择自己的职位,是否是依着阁里的规矩?”对着无了丝毫娇纵,唯有颤栗的宫思怡,淡声问道。
“是……是……”宫思怡身体连着双齿一块打颤,本能地回应道。
“那就好了!”点了点头,王密吸了口凉气:“我还以为,师妹不知道呢?”
“我……我知……知道!”
“我……我知……知道……错……错了!”面对着眼前虽无半丝元气流露,却仍然给她滞息压迫感的王密,她声音颤抖的回应。
“我再问宫师妹一个问题!呃……李襄,打断腿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冷冷的看着宫思怡,王密继续问道。
“那……那个……不关我事啊!是阮……阮……”王密穷追不舍的连番询问,宫思怡更加害怕,因为心虚,直接把幕后的凶手,给招了出来。
李襄纠缠在先,但确也没任何出格举动,再说……
只是当时,阮岭山他们挟裹着她……
“挡!”金属砸地的一记硬实声音响起,众修定睛看去。阮岭山正执着一道发亮的银白精钢长戟,重重地将枪柄,砸在地上。
“是我做的!”长枪在手,阮岭山底气大足,对着王密大声喝道。
“我**……”抬起头来的王密,眉角一抖,一把将宫思怡扒拉到一边。
“倏!”
“挡!”
“喀嚓!”
“啊……”
阮岭山刚站稳,眼前鬼魅般地浮现出来了一个冷峻异常的脸庞。
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如他的此刻的脑袋,一片空白。
本能的推戟格挡,一记如钢板砸来的撞击,让他的腿率先感知到。
“咔嚓!”
大腿骨骨骼折断的声音,随之传来。
他的视线,狠狠一震,然后歪斜。整个身体,捺着地面,倒飞而出。
他所飞去的方向上,正好有一颗巨树,在阮岭山本能的护体元气冲击下,生生从树干上炸出一片碎木片。
撞上巨树上的阮岭山,砸落下来,跪伏在地。
“啊!”
之后,歪倒在地,抱起那已经位移的夸张的大腿,凄厉的惨叫声,刹时间彻响而起。
鬼哭般的惨叫,持续了十数秒,方才随着阮岭山狂喷一口鲜血,嘎然而止。
阮岭山同样昏死了过去。
只是一脚,就将一个十三段顶峰修士,打成终生残废。
围观的众修,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痛快!!!”
众修见状,不禁是暗中大呼。谁能想到,一向骑在人头上作威作福的东阁一众,会有今日这般报应!
“少阁主!少阁主!”片刻后,围观人群里,南阁弟子们,终于是把王密给认出,并大声欢呼起来。人群自动辟开一道路,让南阁五名修士,走到围观人群的最前。
冲着这些南阁修士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折断的半截白枪头,随手仍在地上。
“少阁……主……师……师兄!”
身形挺拔,浓眉大眼的一位男子,快步走上前来。
这男子,是曾在新晋修士别墅区时,同住一个屋子的林青,另外的,还有一名胆子小的女修。
“我……我没做梦吧!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吧!”林青满脸都是狂喜,上下打量着王密,并把自己的胸脯挺的老高。
能把与王密这种狠角色认识的消息传扬出来,以后,在阁内,便再不会有人欺负他。
与林青一块站来的,应是几名与林青十分要好的男女修士,个个一脸膜拜地看着自己。
林青曾与他们说,与南阁少阁主认识,原来真的不是大话!
“呵呵!林兄!”客气地对林青抱了抱拳:“这是这位阮师兄的储物袋,算作是赔礼吧,请你代我,转交给李襄师弟!”
“少阁主请放心!我一定完成吩咐!”手有些颤抖地接过储物袋,林青脸色极为严肃地点了点头。
“嗯!”拍了拍林青肩膀,然后便向着宫思怡看去。
“我希望,宫师妹那天,能抽个空儿,过去看看李襄师弟!”王密的面色,终于是和缓了起来。抿了抿嘴,蕴酿了好一番,方才对着宫思怡说道。
“我……”
王密话音一落,宫思怡娇躯微微一颤,神色也是迷离起来。
今天,如果李襄在这里的话,绝对会义无反顾地挡在她的面前。
她恍然忆起,未入兴武阁时,那个偏辟的小山村,牵着她的手,走过小石桥的少年……
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无悠无虑,回忆是那么的美好。
曾几何时,自认为成长了的她,竟把这一切,全都给忘记了!
“当然,去不去全在宫师妹决定,绝无勉强之意!”虽与李襄三十余年未见,但对于李襄,也是有所了解的。虽油滑一些,但绝非巴结权势之人。东蟒岭戍值的几十年,李襄也一直是洁身自好,想必心中定是有人。
李襄与宫思怡间的关系,怕是不一般。
没有对宫思怡再说什么,王密便消失在了南市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