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颔首,洛清芷转身就走,严齐一脸惊讶的拉住她:“回家!你干什么去!”
“我骑马呀,难不成让我走回去。”洛清芷无奈的回道。严齐尴尬一笑,下人牵来他的马,众人上马,急往家里而去,只剩下两个没有马匹的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吃了一嘴的土。
严家下人匆匆赶回,“老爷,夫人。”
严家亲的父亲严睿和她的母亲纪书音忙站起来:“可是来了?”
“是。”
听下人这么说,严齐的父亲,母亲总算放下心,严齐的母亲纪伯母扶着丫鬟的手,松了一口气的坐到椅子上。严伯父回头看了看她,又回来问道:“进门了吗?”
“爹,娘。”严伯父正问着,就听严齐在院外的声音,“爹,娘。”
“伯父,伯母。”洛清芷在严齐身后进门,行礼问安,“伯父伯母,路上有事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
严睿:“不急,不急,来了就好,路上可都顺利?”
“顺利,伯父,这是给您带的千日醉。”洛清芷回头示意,影卫将千日醉捧了出来。
严齐:“爹,她就是为了这坛子酒才回来的这么晚。”
严睿:“芷丫头有心了。”
洛清芷:“伯母,这是您喜欢的京都的果干,我给您带了一些来。”
“瞧瞧,要不说还是要有个女儿才好,还记得我喜欢京都的果干。我之前多少次让严齐给我带些回来,他都忘了,可见儿子就是不如女儿心细。”
严齐:“娘。”
纪书音:“好好好,不说你了。”
“这位就是徵公子吧。”严齐的父亲看到宫远徵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清爽却带有些冷漠的少年让严睿不止一次的侧目。
宫远徵抬手行礼,简单道:“见过严掌门。”
严睿和蔼的虚扶了一下:“不必多礼。不愧是宫门的公子,角公子的弟弟,这通身的气派,风度,却与他人不同。”
宫远徵:“您过奖了。”
严齐跟着说道:“爹,您别光顾着夸徵公子了,大家都饿了,咱们是不是能开席了?”
“再等片刻。我让人去请三爷了,等他来了,咱们就开饭。”
洛清芷:“三爷在王城?”
“嗯,刚回来没两天,听说你要来,特意跑来嘱咐我,等你来那天千万急得叫他。”
刚说着,这曹操便到了:“我来迟了,诸位见谅。”
几人回头,见林三爷进来,影卫,下人纷纷退到一侧,洛清芷,宫远徵转身颔首。林三爷:“世叔。芷丫头,京都一别,别来无恙。”
洛清芷:“劳三爷记挂,一切都好。”
林三爷看向宫远徵:“徵公子多日不见,更加稳重了。”
宫远徵微微一笑,客气的颔首。
严齐招呼道:“行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别说这些场面话了,开饭吧。”
严睿:“说的是,来人,准备开席。各位,请。”
众人:“请。”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严齐的父母借口休息,早已离席将空间留着几个年轻人,洛清芷淡淡喝了杯水酒后,宫远徵悄悄挪走她的酒杯,下人放了碗花生酪在她面前。
严齐:“你别喝酒了,喝些花生酪缓缓。”
林三爷一饮而尽,淡然开口:“非是我扫兴,只是…芷丫头,你来王城不止是来看严齐这么简单吧,此处没有旁人,不如说来听听。”
洛清芷:“三爷可还记得在京都,你我在银楼相遇时,陆思衡也在。”
严齐:“陆思衡不是御史中丞陆少安的儿子吗?他对你有用?”
“他没用,但,陆家有用。”
林三爷思忖片刻:“陆家入仕之前做的是地底下的买卖,你难道是想让他们…”
“没错。”
“但这个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虽无功名在身,却牵扯甚广,要让出出手,不容易。”
“先约他见一面吧,至于合作都是后话。”
严齐:“那明日我就递帖子过去,约他一见。”
宫远徵:“只怕他不会见你。”
严齐:“为何?”
宫远徵:“按三爷的说法,此人虽无功名却是朝中重臣的心腹,想来必定会心高气傲,你约他见面,我想没那么容易,这名帖估计是要白费功夫。”
严齐:“就算如此,可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璟在这。”
洛清芷:“不管有没有用,先递了再说。”她不想把璟牵扯进这件事,平西王的话,她听进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宫远徵听洛清芷态度坚决,想来她有自己的考量,思忖片刻,便说道:“三爷,不知您是否方便施以援手?”宫远徵想着在银楼时林三爷的所为,想着林三爷若是出手必能事半功倍。
林三爷有些为难,犹豫着说出自己的为难:“徵公子,芷丫头,非是我不帮你们,此事,我确实不便插手。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对无锋之事,林家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与你的情义,我都绝无二话,义不容辞。妹子,对不住了。”
宫远徵轻叹一声,洛清芷露出一抹无妨的微笑,安慰道:“三爷言重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陆思衡那儿,就借严齐的名义便可,即使他不接,我们也可以再想办法,没事。”
正说着,玄影带着影卫进门,手里还拿着大堆礼物,“主人。”
洛清芷微微一点,严齐和林三爷不明所以,满是疑惑的看向他,宫远徵轻笑一声,望着她,心里想着,她还是那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尽心尽力,礼节周全。
严齐:“这是?”又瞥见那长命锁,忽地明白过来:“原来是小姑姑给两个娃娃准备的。”
林三爷本就内疚自己不能帮她,又见她如此,心中更是羞愧不已,一时间手足无措:“芷丫头,你这…这礼,我不能接 ,也没脸接。”
洛清芷理解他的难处,林家关系复杂,亦正亦邪,黑白两道各有脉络,自然要思虑周全,更何况她也不是个与人为难的人,更不会难为自己的朋友,见林三爷此景,便宽慰道:“三爷,这是给嫂嫂和孩子的,只当我尽一尽心,别无它意,您也别多想。女子怀胎十月本就辛苦,更何况是双生胎,嫂嫂待我不薄,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做妹妹的不能及时去看她,总要为她准备些东西才是。”
林三爷:“妹子,唉…”
洛清芷一笑:“三爷,您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咱们一码归一码,陆思衡那有严齐呢…”
“对对对,有我呢。三爷,你放心吧,就是我不行还有我爹,我就不信陆家连我爹的面子都不给。”
宫远徵悄悄拿起酒壶,林三爷面前的酒盅缓缓升起千日醉,林三爷扯出一抹微笑,宫远徵笑道:“三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