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辞这厢才离了茗兰院,便见前院有个挺机灵的小侍名为束澜的,匆忙地冲自己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世女,外头有好些人等着拜访呢!奴婢斗胆,收了他们的拜帖,世女请看。”
玉清辞一想,这也正常,玉家势大,自己也称得功臣二字,不论女皇心里如何作想,面上却是一副器重的模样,那些个世家大族又岂有放过之理?
她接过拜帖,看上去,倒是极厚,粗略翻翻,京城里稍微有些名望的人家倒是都聚齐了。只是……那些个真正说得上话、做得了主的世家,却是一个也没来……
噢,不,应该也算是来了,不过都是些小人物罢了……
怎么,在她们眼中,玉家该要倒了?竟如此轻践玉家!她手中一用力,竟是直接将那几张帖子攥成了个团子,直接扔了出去。
她又回转身,朝着那小侍交待道:“这几封,你且先回了话去,便说我允了,至于那几个,直说我有急事脱不身,回绝了去罢。”
那束澜显是惊了一下,然后急忙应声,又急急地退了出去。
玉清辞见她这副反应,也知自己失态了,近日里诸事不顺,自己很是急燥,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不过,此事还得告知母亲一声才是。
突然,她似又想起了什么,眉眼间露出笑意来。
不久,茗兰院却是来了些不速之客,原来是京中入三甲之列的衣坊的师傅,这原是玉清然久未有过的待遇,毕竟他极少出门,一年里也只分得分例里的几件新衣。他又无额外的例钱,一年间也极少自己出坊里裁制新衣。
再一细问,原是世女叫来的人,说是玉家长子必要出席宫宴,不得丢了相王府的脸。又有些小厮送了些颜色鲜亮些的玉冠来,叫他细细选了束发用。
见了这等阵仗玉清然倒没什么特别的表示,他那小厮却是乐坏了。王府风气极好,虽没那些个看菜下碟的刁奴,但主子受了重视,总也是好的。
自家主子长了世女三岁,在京中未嫁子里也算得年纪大的大了,王爷又一直没甚表示,怎不叫人心忧!说不定郎君这一回赴了宫宴,也能说上一个好人家不是?世女,也真是有心了。
奈何皇帝不急太监急,玉清然只随意取了个玉冠,也算不辜负了世女好意,只那翼寻急得直跺脚,恨不得自己上前为自家傻主子挑了好的来。
有这般一心为主的在,也算得一件幸事了罢?玉清然抿嘴笑了笑,那笑如雪山的白莲,直沁入人的心里去,那几个裁衣的男人也呆了去,为这笑,为这人。
——————
“你可知错?”苏府后堂,苏将军苏润拿了鞭子,声色俱厉地喝问。
“孩儿不知。”那锦衣的公子瞧着那骇人的鞭子,却不以为意,从容地道。
“既知道错了……什么,你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