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老夫人道,“静婉,你是侯府主母,这事我想过了,得你来办。”
“你去你库房里挑一些贵重的礼品,亲自送去方府,方亮吉看在黎家的面子上,也不敢多为难你。就算他为难你了,你咬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长洲是侯爷,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方府受辱,不然传出去,他的官途就会受到影响,他代表得可是整个武安侯府。”
黎静婉心里冷笑,秦老夫人和秦长洲,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卑鄙。
让她去受辱,凭什么?
秦老夫人还在安排。
“这么做方亮吉既能消气,又能保全侯府的面子。所以你去是最好的,你赶紧去挑选礼品,多选两件。方亮吉就是一个粗人,肯定喜欢好东西。”
说完,她对着秦长洲使了一个眼色。
秦长洲难得放柔语气,“静婉,这次就委屈你了,我等会儿亲自送你去方府。”
看着这祖孙俩的算计面目,黎静婉只觉得恶心。
“侯爷,老夫人,静婉一介女流,怎么能代表武安侯府?若真的让我去道歉,对方反而觉得侯府不够诚心,更加不满意。”
“而且,我虽然是是侯府主母,但并不是耀哥儿的母亲。说到底,他是大房的,我是二房的少奶奶,我有何立场去?”
“静婉认为,老夫人去,才是最稳妥的。毕竟,您是侯府的老夫人,是最尊贵的。方府难道还敢为难您一个诰命夫人?您去了,方府才会觉得武安侯府确实诚心致歉。”
一番话堵得秦老夫人和秦长洲说不出反驳的话。
秦老夫人殷切的脸色一变,“黎静婉,你是不愿意去了?”
“老夫人,不是我不愿意去,实在是力有不逮。”黎静婉看向秦长洲。
“侯爷,您可交换位置想一想。若是帆哥儿被人打伤了脑袋,对方就派一个主母来道歉,您觉得对方是否有诚意?”
这话的确有道理,秦长洲答不上来。
“还请老夫人体谅。”黎静婉微微低头。
“我现在去让管家准备礼品,先预支府里下个月的开支,到时候府里各院就需要缩减用度,先向老妇人提前说一声。”
想拿她的嫁妆去赔礼道歉,没门。
秦老夫人气得牙痒痒,等她一出去,就把茶盏扔到了地上。
“我还活着呢,她就忤逆长辈!长洲,你是她的丈夫,怎么不敢管她?!”
秦长洲无奈,“祖母,她说得确实有道理。她不想去,难道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着她去?”
“老夫人,求您快想想办法。”唐巧茵冲了出来。
在黎静婉来之前,她就躲在了屏风后面,听到黎静婉的推辞,她一脸恨意。
“老夫人,耀哥儿还在对方手里,不知要受多少折磨。如果方府把他送去应天府,耀哥儿就参加不了科举,这一辈子就毁了啊。”
“我刚才说了,但黎静婉不肯。”秦老夫人没好气,“我也心疼耀哥儿,难道你真的想要长洲去方府磕头认错,低三下四地被折辱?”
她不能允许武安侯府名声受损。
唐巧茵心里一痛。她恨黎静婉,但也在埋怨秦老夫人和秦长洲。
这两人为了名声,都不愿意亲自去方府接回儿子。
“那怎么办?”唐巧茵拉着秦长洲哭出来,“我的耀哥儿啊,娘心疼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娘也不活了。”
“只能黎静婉去。”秦老夫人不肯让步,看着痛哭的唐巧茵,突然变了语气。
“长洲说得对,总不能拿刀架在黎静婉的脖子上逼着她去。除非是她犯了错,被抓住了把柄。到时候,有错的是她,她不敢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