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原主的好视力,徐阮棠借着今晚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趴在院墙上一动不动的黑影。
除了王建,还能是谁?
没想到这家伙贼心不死,竟然想偷看她洗澡。
徐阮棠慢悠悠走回厨房,从烧开的锅里舀了一盆滚烫的水。
她端着水走到院子中间,弯下腰假装要洗手。
“啊啊啊,老鼠!”
一声惊叫划破天际,徐阮棠手中的盆也扔了出去。
王建在墙头等的焦急,一面怕自家老娘突然出来,一面还得提防着被徐阮棠发现,压根没想到一盆滚烫的开水会从天而降。
更要命的是,他被烫到浑身发麻还得死咬着唇不出声。
搪瓷盆“咣当”一声响,掉落在院子里。
随之而来的还有隔壁“咚”的一声闷响。
徐阮棠弯腰捡脸盆的时候,屋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她胳膊被人抓住。
“受伤了?”男人嗓音醇厚干净,拉着徐阮棠的大掌干燥发烫。
徐阮棠没想到他会冲出来,吓得差点用脸盆敲他脑袋。
小心脏咚咚直跳,徐阮棠连忙摇头,“没有,老鼠跑到婶子家里去了。”
陈继都能忍下八竿子打不着的姚玉兰,估计她说了有人偷看她洗澡,他也不能信吧。
徐阮棠到底是有些生气了。
才来一半天,就出了这么多事,所有事都是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的。
尽管恶人罪大,但面前的男人也不无辜。
他默认这些行为的存在,本身就是纵容和对身边人的一种漠视。
陈继无辜,那她徐阮棠就不无辜了?
想到这里,徐阮棠直接甩开拉着她胳膊的手,转身回了厨房。
陈继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这滔天的怒火...似乎是冲着他来的?
他走到厨房门口,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去屋子里洗,我在外面等。”
面前的小女人,大概是被老鼠吓到了。
进屋子就进屋子,徐阮棠才不想跟他客气。
等到她洗完,也没管陈继,直接回屋跟小宝一起睡觉去了。
陈继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屋子里,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短发微湿。
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面庞滑落,走动间顺着锁骨没入领口。
他洗漱的时候想了很多,回到屋子站在炕边,缓缓低头看着炕上面壁思过的女人,声线沉稳,“徐同志,我们聊聊。”
“聊。”徐阮棠一个翻身,从炕上坐起来。
似乎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陈继眼神划过一丝意外。
昏黄的灯光下,女孩红唇微启,黑色的眼瞳里闪着细碎的光。
那双眼睛很漂亮,干净澄澈不带一丝杂质。
陈继缓缓移开视线,嗓音平缓沉稳:“徐同志,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强迫你,你要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可以送你走。”
徐阮棠脑子都要炸了。
她这个暴脾气的,当下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道:“走?你觉得我能走到哪里去?你应该也知道,我家收了你三千块钱彩礼,你现在是要退婚?”
徐阮棠觉得原主的处境,可还是真的难啊!
都给她干自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