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服白庆幸这副身体没有受伤,否则别说抗水袋,走路都未必稳当。他的衣服,胸口、后背和左侧大腿各有一道利器划破的口子,大腿位置的最短,十厘米左右,后背的大概二十厘米,最长,可是都没有留下伤口,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命太硬了!
不过还是便宜了自己。
所以他的命究竟如何呢?
将唯一的一包肉干挎上,再带一包杂粮饼,右肩扛着水袋,走路很不方便,但也只能如此。
苏服白瞧了一眼独轮车,随后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推着独轮车逃跑?别说他没用过独轮车,就是用过,此时此刻也不合适。
这是独轮车,靠人力推的,不是汽车、电动车,后者适合逃命,前者只会耗费更多力气。
车斗内除食物和水袋之外还有一张粗糙的地图,用某种兽皮制成,非常厚,也非常坚韧。浓墨和朱砂勾勒出蜿蜒极长的山道和一些显眼的标志物。
苏服白爬上树梢,眺望远处,视线中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只有远近浓淡之分,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有座山形如石柱,通过一道石梁和邻近的一座山峰相连。
他连忙翻开古旧的地图,果然找到石柱峰和石梁,在狭长崎岖的山道的正中,往哪头走都有不短的距离。
顺着现成得山道走,万一对方杀回马枪,会不会更容易追上自己,可是不沿着山道走,自己又要往哪里去?会不会在山中迷路,困死在万千大山之中?
先不顺着山道走,找个地方藏几天,但也不能离的太远,必须让石梁处于自己的视线内,否则就可能彻底迷失。
跳到地上,将肉干、杂粮饼和水袋扛上,手里拎这根紫竹,最后瞧一眼独轮车,踏上逃亡之路。
走了没几步,他感觉身后有异常,凶手回来了?
连忙丢掉肉干、杂粮饼和水袋,双手握着紫竹快速转身,眼前的一幕令他瞪大眼睛,倾倒的独轮车竟平稳的立在地上,且两根用于固定的支架并未和地面接触。
也就是说这辆独轮车只靠唯一的轮子稳立于地,而且是在左右车斗重量非常不平衡的情况下,一侧是三十斤的水袋,另一侧是好几百干硬分量十足的杂粮饼。
见鬼了?
似乎也是“听”到后面的动静,独轮车竟转过来,用车头对着苏服白,两侧车斗像两只巨大的眼睛。
苏服白吓出一身冷汗,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场景。虚幻感在此时更加强烈,不再是纯粹的感觉,还出现了幻听,耳中有奇奇怪怪的嗡鸣,像是梦中的呓语,含糊不清的诉说着什么。
他举着紫竹,一步步后退,独轮车向前,跟随着他的脚步。
苏服白更加紧张,喃喃自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对面是人他还可以奋力一搏,血肉之躯,一棍子抽在身上肯定疼,或许可以将对方吓跑。可面对一辆独轮车,全身都是木头,抽的再狠除了震得自己手疼外一点用处没有。
放把火?
他都找不到生火的工具。
独轮车忽然停住,跟着便站不稳,朝一侧歪倒。
苏服白不解,这是什么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起那些尸体,凶手真的是人吗?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