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光,刘景荣等走近一看,不由得爬低身体。他们看到一群恶霸在抢一个老人的粮食,老人在地里干活,他们过去就是欺负老人,对他一阵拳打脚踢。最后给老人留了口气,然后扬长而去。
期间,栓子看不下去了,就想冲过去揍他们,被麦苗和小二摁住了,就连刘景荣都忍不住,但王小光紧紧地按着他的手,示意他别冲动,任务是第一位的。直到打人的走远了,刘景荣才过去,发现老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老人喂了水和窝头,老人慢慢有了精神,但当他看清对面是几个穿青色国军军服的人后,非常害怕地说“军爷,俺真的没粮食了。”
“老乡,别怕。”刘景荣边给他查看伤势边说:“咱是正规国军,不抢粮食,这四下没人,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去关山的路。”
小二查看一番老人后,对王小光说:“队长,没问题,可以打听打听路。”王小光点头不语。
“孩儿啊,关山可离着50多里呢?你去那儿干啥?”老人的语气也缓和了,但是还是有些疼痛难忍。
刘景荣发现他骨头没大碍,身上有很多淤青和伤口,便给他涂抹了一些化瘀和止血的药粉;听到50多里,不由得心里一颤,王小光也连忙问:“去关山,不是这个方向吗?”
“方向没错。”老人说。
“不是才40里吗?”刘景荣问:“方向没错,咋还这么远?”
“孩儿啊,你说的是鸟飞过去的距离,人走过去可是得走好远了。”老人解释。
“谢谢了;”刘景荣给他留下了一个窝头和一块红薯说:“不成敬意!”
栓子这下泄气了,他怎么都没想过,要跑50多里,还是山路,而且还是去一趟,他平日里跟着老班长做饭,没怎么参加训练,今天的小半天算是强撑下来的。
“啥都别说了,走!”王小光嘴上不计较,但是看刘景荣的眼神犀利中夹杂着怨毒,他认为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却还因为刘景荣当真,害得自己和弟兄们在错误信息上多吃了苦头,如果这次没有收获,自己非枪毙刘景荣不可。
大家继续整装出发,他们一路非常谨慎,那时的道路几乎都是崎岖泥泞的山路,虽然两旁有些许绿色,但是都似乎没有什么生机。
其实,战乱之下,老百姓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但是每年都要种粮食,不然没吃的,没法还地主的租子。他们基本上是晚上干活,白天能干就干一会儿,每次干活带的种子粮都不带太多,怕有其他穷苦的人、土匪,国军的人来哄抢。老百姓总说:饿死亲爹娘,不吃种子粮。虽然这话在极其看重孝道的中国有些格格不入,甚至是大逆不道;但种子粮的重要性可见一斑,毕竟眼下和明年的口粮全压在种子粮,黄土地和老天爷上了。
这样就造成道路两边几乎没人白天劳动,只有晚上干一会儿,那时中国没有农药,种子粮很容易被虫子啃食,而浇地和施肥也全靠人工,经常大冷天的都累出一身臭汗。这样的情况下,第二年的收成很难保证,但是老百姓只有这一条活路,肯定是不遗余力地奋斗。
日上中天时,6个人散着步找了片背阴地,栓子累得气喘吁吁,他浑身热汗直流,脸红蒸腾,好像刚从锅里出来的煮螃蟹,还冒着白色水雾。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被王小光一脚踹起来,让他慢走一会儿再坐下。刘景荣想直接喝水,也被王小光一下子夺了过来;刘景荣想起了什么,就没再说。
“咱现在大概走了15里路,咱越走越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得一边走,一边侦察,估计天黑才到,那时只怕不好查啊。”麦苗一边休息,一边对王小光说,王小光脸上也很阴沉,总感觉被耍了。
“别着急,只要鬼子有动静,咱有的是办法查得出来。”王小光回答麦苗,但同时对刘景荣也表示怀疑,转而问他:“葫芦,你咋知道鬼子在关山放了病源呢?”
“到地方咱看看就知道了。”刘景荣强装镇定,他怕言多必失,就没有如实相告。
“这一趟,咱4个侦察兵陪你俩笨蛋跑了大半天的山路,现在还要继续跑黑夜,你就这打马虎眼儿……”小二说到这儿,故意拉了个长音,然后说:“怕是说不过去吧?”
“谁打马虎眼儿了?”刘景荣反问:“你们几个也知道,连长让你们听俺的,要是俺情报有误,军法从事的是俺,俺不比你们更小心?”
“咱可真是倒了血霉,跟你这傻葫芦累死累活的。”狗蛋更气不过了,只是他的言外之意,对挑选他的排长颇有微词。
“狗蛋儿,你是不是说咱连长不该挑中你啊?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小光训斥他:“咱都是军人,军人得听命令,你要是不听,老子现在就毙了你。”狗蛋听到这儿,脑袋耷拉了下来。这一幕让栓子强忍着笑意,这笑意充满了轻蔑,自然让狗蛋,麦苗和小二不高兴,但是小光则指桑骂槐,对刘景荣说:“虽说现在得听你葫芦的,可要是你谎报军情,别怪弟兄们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