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眯起眼睛，发现对方不是开玩笑，眼瞳染红，三枚勾玉伴生而出，散发丝丝寒意，冰冷诉说着你欠我一个解释。

看到这双眼睛，赤巳微微一怔，然后笑道：“真是好命啊。”

蛇姬目光冷凝：“你到底想说什么。”

赤巳躲过蛇姬如蛇般冰冷目光，望向天空飞过的候鸟，眼皮微微下垂：“我累了啊……”

蛇姬静静看着这个男人，他的嘴角浮露出人到中年还一事无成的苦涩表情：“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差距的，尤其是……”

说到这，他收回望向天空的眼睛，仰望着那双猩红色的眸子，声音暗淡了几分，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你和我之间，更是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

努力可以弥补一定的天赋，这句话不假。

但天赋没极限，而努力是极限的。

因为每个人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像某个粉毛口嗨两百倍的努力，听听就好。

开挂就开挂，说什么努力，简直在侮辱人。

说罢，赤巳发现对方异常平静，凝眸不语，要是放在过去，蛇姬高低要喷自己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看样子这些年，蛇姬成长了不少。

蛇姬平静道：“你说完了？”

赤巳苦笑道：“抱歉，让你费心了。”

“哼。”

蛇姬没再说什么，刚要准备走，赤巳突然叫住她，不好意思地说：“蛇姬殿下，应该会养我的吧，毕竟我好像也没什么本事的样子，只能吃吃软饭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

蛇姬眸光暗淡了几分，正如猩红色的眸子褪去深红露出原本的颜色，她表情如旧，用过去的傲慢口吻说着：“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便会你一口碗刷。”

赤巳：？？？

蛇姬转过身，背对赤巳，走了几步，身后飘来男人的道歉低语，闻言，她停下脚步，冷冰冰道：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过去的你。”

过去的我……

赤巳看着渐行渐远女人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勒住了一眼，喘不过气来，过去的记忆沉睡的记忆，一幕幕浮现眼前。

女孩道：伤口又溃烂、流脓了……好疼、好痛苦……好想就这么死掉算了……”

男孩道：别放弃啊，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弃呢？放弃吧，不会有人来拯救我们的，这里是天龙人的天堂，奴隶的地狱，等待我们的只有无边的痛苦折磨，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

“这是我们的命运……”

“命运，哈哈，去tm的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一定要离开这里，然后成功出海，寻找一帮志同道合伙伴，向这些畜生复仇，推翻统治，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

“我想好了，等我们年龄在大几岁，如果还没人来救我们，身体状态达到最佳状态，我们越狱准备逃跑吧……”

“……”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汉库克，你愿意成为我的伙伴吗？”

“……嗯。”

……

……

接下来也如赤巳所预料的那样，泰格·费舍尔爬上红土大陆，一把大火，释放了所有的奴隶。

逃跑过程中，赤巳和汉库克等人走散，不幸上了一艘字面意思上的贼船，成为了一名海贼喽啰。

不过这也好比继续当奴隶强百倍，赤巳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可有时候，正当以为自己可以突破人生瓶颈时，你会惊讶地发现，特么瓶颈上面还有瓶盖，令人绝望。

赤巳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他痛苦地发现自己天赋实在太稀松平常了，就像跟路人差不多。

这意味着，他无论怎么修炼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