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得意长剑刺来,刀疤大汉闭上眼睛,认命等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刀疤大汉发现自己还活着,睁开了眼睛,发生什么事,难道有人驰援吗?
四周没有任何变故,只是陈得意自己停手了。
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静立不动。
难道陈得意并没有解毒成功?花白凤忍不住这么想。
刀疤大汉想法却不同,他发现陈得意的眼睛望着自身的手臂上。
过了好一会儿,陈得意收起剑,仰着头望着天。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下来。
“下雪了。”
陈得意的语气非常冷淡,可这冷淡中又生出了似乎带着非常复杂的情绪。
听到这句话,花白凤马上明白为什么陈得意没有杀刀疤大汉,她也知道陈得意今天大概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这个判断是有根据的。
根据她所掌握的资料,三年来,陈得意曾有四次明明可以杀死对手,却最终放弃。这四次均是下雪的时候。
下雪天,陈得意基本上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花白凤注意到了这一方面,也做了研究。她发现这和陈得意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陈得意,琅琊山陈家庄庄主陈望独子,三岁丧父,五岁丧母,六岁被家奴亲戚霸占家产,四处流浪。
陈得意出生、三岁、五岁、六岁,这四次经历,都是下雪天,而且据传陈得意的父亲陈望也是在下雪天出生的,与母亲刘兰芝也是在下雪天相识的。
下雪天对陈得意有独特的意义。
每逢下雪的时候,陈得意都比平时要仁慈很多,特别是腊月十二、十七、十九这三天。
陈得意一脚踢在刀疤大汉背上,刀疤大汉飞了出去,落在竹竿大汉身边。
“滚吧。”
他转头走来,将花白凤拦腰抱起,朝房间走去。
服侍过陈得意的四个女人已穿好了衣服,见到陈得意,便一拥而上,有两个女人眼中充满了感激,也有两个女人有些不甘不愿。
陈得意没有看她们,将花白凤丢到床上,然后拿放在床边凳子上的衣服,取出银票,拿出一半,丢给四个女人,让她们分了。
“这是你们的报酬,你们可以走了。”
花白凤目睹这一切,那叠银票少数也有七八千两,对任何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这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对女人很无情却也很大方。
不过她旋即为自己担心起来,落在陈得意手中的女人,只要是漂亮的,没有一个能不被其占有的。
没过多久,花白凤心情又平静下来。
陈得意将她丢到床上之后,便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飘雪,从始至终竟都没有看她一眼,似乎早已忘记了有她这个人。
看着陈得意的背影,花白凤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令黑白两道都头疼的煞星,此刻竟好似一头受伤的幼兽,说不出的孤独可怜。
陈得意望着漫天飞雪,眼神非常的复杂,脸上的情绪也非常的复杂。他既喜欢雪,又厌恶雪。
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和父亲母亲总是在雪地中晚。父亲过世后,母亲也仍旧陪他在雪中玩,那是一段多么愉快的时光,可两人却也都在下雪天中去世。
他记得两人去世的时候,好大好大的雪,竟房屋门槛都给淹没了。
他也六岁时被霸占家产,赶出家门,那一天仍旧是一场大雪,大雪将他的大腿都淹没。
他就在大雪中走啊走啊,一边走一边哭,可哭着哭着,眼泪也冻住了。
“好大的雪啊。”陈得意回忆中醒来,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来对花白凤道:“看来今天我没有机会破一日不过四的规矩了。”
花白凤心头一动道:“因为雪?”
陈得意淡淡道:“如果你的运气足够好,有人今天来救你,你能保持自己的完璧之身。”
花白凤既恼怒,又松了口气。
“你,你想干什么?”花白凤看到陈得意坐在身边,忍不住紧张起来。
“没什么,只是发泄一下。”
陈得意将花白凤扑在院上,胡乱亲吻花白凤的脸,双手更是非常粗暴的游动,抚摸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陈得意整理好凌乱衣服,对着满脸杀机,恶狠狠瞪着他的花白凤,淡淡道:“好好休息,今天我不会再打搅你了。”
陈得意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确定陈得意真的走来,花白凤才放松了下来,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
不过她很快又弹射般站起身来,终于闻到到了床上那股令她恶心的味道。
花白凤站在窗前,望向窗外,大地渐渐被白雪覆盖,一片银白。
她期待有人能来救她,无论什么人都好。
一想到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又有什么人会来这里呢?心里不由有些绝望。
来到大堂,陈得意叫了几个菜,刚坐下,便瞧见一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