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核光动力助推桅帆,触手号在幽蓝的海面划开水线。
猪,可以很猛,也可以很萌,但不管是猛是萌,总有一死!
好在黑天鹅买的这一批猪仔,死得其所!
到了饭点,触手号的船舱里嘈杂声依旧,但分贝却比平时弱了一半多。原因无他,二十来号船员,死的只剩十来个。
杰格点了点人头,脑门顿时一松,“嗯,还好还好,还剩十四个!”
“诸位阿达西,饮胜!”黑天鹅端着大海碗,比平时多了些许豪气,似乎坚定下当海盗的心思。
不过想起白日里战死的兄弟,面上难掩心里的愧疚,忍不住想为了大家做些什么。踌躇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抓起眼前烤的金黄的小猪仔。
“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咱大漠来的汉子,没什么才艺,勉强给诸位阿达西表演个节目!”
“黑爷,演个啥?”有不开眼的船员好奇问道。
“咝……白天猪吃人,晚上人吃猪!”黑天鹅高高举起手里的小猪仔,“劳资演的就是……一口一头猪!”
话音刚落,黑天鹅张开豁大的鹅形嘴,吧唧一口便含住整个猪头,细长的脖子如长蛇蠕动,慢慢一点点吞下猪身。
“咔哒,咔哒!”一声声脆响从黑天鹅的喉管深处传来,原本细长的喉管被猪仔的身躯撑成一根圆柱,渗人极了。
身上带上的船员看看了餐桌上的烤猪,忽然觉得不饿了。
“烤猪的速度,都赶不上你吃猪的速度!”
大伊万守在壁炉旁看地直摇头,手里也不闲,慢慢摇着手里的烧烤架,架上的烤猪仔滋滋冒油。
时不时停下,拿着一把毛刷,在一个碗里沾着调料往猪皮上刷。
“真香!刷的是什么?”卡农守在大伊万身旁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炯炯看着烤猪仔,差点长到烤架上去。
“糖水,”面对可爱的卡农,大伊万沙哑的声音难得透出一丝笑意,“来一口?”
“腻不腻啊!?”杰格倒提酒瓶灌了一口。
年纪轻轻的渔夫,在海上漂泊几个月,天天和一帮有今朝没来日的破落户厮混,养成了酗酒的习惯,一上饭桌就忍不住来上两口。
“小孩子少吃糖,吃多了影响大脑发育,”杰格瞪了大伊万一眼,扔下酒瓶,提起卡农的脖颈衣领,“快八点了,回去睡觉,不然长不高……”
一路摇摇晃晃,杰格踩着醉醺醺的步伐,提着气鼓鼓的卡农往外走。
扫了一眼杰格的背影,大伊万忍不住摇头,“可怜孩子,童年不完整!上船以来,连口垃圾食物都没吃过……”
把卡农丢回她自己的小舱室,杰格身融海风化成一道墨绿幽影,做贼一般溜回自己的房间。
煤油灯也不点,掩身在舱壁的圆窗下,借着白苍苍的月光,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两块肉疙瘩。
外柔内韧,表明的血污已然干硬,用手轻轻一搓,窸窸窣窣的干硬污迹便掉了一地。
“咝……这玩意到底是个啥?”手托肉疙瘩,杰格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