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里，虚空如同被微风拂过的水面，泛起一阵涟漪。涟漪似缓实快，在巷道中一扫而过。

野猪人和蛇人怔怔的呆立当场，突然间没了丝毫动静，红发女孩挣脱开野猪人的蹄爪，一屁股坐在地上。

野猪人和蛇人的身形渐渐变的不再真实，如同镜花水月中晃动的倒影。

虚空像是一张纸被挤压出褶皱，又被唰得一下拉平，两人也随之消失不见，只有红发女孩坐在原地抽泣。

“这是……法则之力！”一滴冷汗从杰格额头滑落……

杰格从路边顺了一辆贩菜的推车，帮红发女孩将她爷爷运到城郊。两人寻摸了半天，终于找了一块干燥的空地，让老人入土为安。

看着一锹又一锹土渐渐将老人掩埋，红发女孩心中悲伤难以抑制，“哇……”

“别嚎啦……即便不让我安心干活，能不能让你爷爷安心入土？”

这操蛋的年头，想当个大善人真太难，杰格一边干活奋力铲土，一边顶着震耳的哭声，头都大了三圈。

“我，我想爷爷……”

或许是亲人的离世，让懵懂的孩子变得懂事，女孩渐渐平复心情，帮着杰格一起铲土。

“小朋友，你叫什么？你还有亲人吗？”杰格看着红着眼抽泣的女孩，好奇问道。

“我叫卡农·彼得……战争神殿的祭祀烧光了村里的庄稼，杀光了村里人，就剩我和爷爷逃了出来。”

“爷爷听说草头岛上能打工，就带我来碰碰运气，结果他也……”越说心里越是难过，眼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战争神殿……真是该死啊！”杰格语意森然，眼角余光扫过女孩单薄的身躯，心生不忍。

“你也姓彼得？我叫杰格·彼得，我们都姓彼得……你就做我妹妹吧！”

“是不是喊爷爷……不，叔叔更合适？”卡农看着杰格瞪大的独眼，吓得低下头。

沉默半晌，倔强地指了指新堆的坟茔，“你眉毛头发比我爷爷还长……还白！”

小朋友，你指哪里呢？这也能比吗？

“这叫少年白！”大实话扎心伤人，杰格心头一梗，差点背过气去，“喊哥哥……哥哥带你去乘风破浪！”

“好吧！可是……乘风破浪是什么？”半大的孩子最是好奇那些听不懂，但是听上去却又很有意思的事情。

卡农睁大眼睛，好奇地抬头看着杰格，杰格注意到卡农的瞳孔竟然是红色的。

阳光下，眸光流转，艳若赤霞。

“乘风破浪，就是，就是……脚踏长风，破浪前行！”和小孩子说话真累，杰格赶紧转移话题，“是不是很帅？”

“可女孩子不是应该可可爱爱才好吗？”

“可可爱爱？！”杰格道心崩碎，狠狠一拍脑袋，“不，应该是帅……嗯，女孩子帅就对了！”

卡农抽了抽鼻子，觉得这个哥哥脑子有点抽。

“哈哈……哥哥有一艘战舰哦，想不想学驾船？”

“驾船是什么？”

“……”

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手牵着手，迎着正午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