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彻底安静了，所有人呆着眼睛，看着站在桌上的杰克，飞扬跋扈。

浓密的白色毛发飞扬，干瘪开裂的嘴唇被阳光照的又光又亮……

“胡里麻烫不说，这嘴是开光了！”黑天鹅由衷说道。

大伊万坚定不移地摇头，“不是开光……是抹了加糖的砒霜！”

安静的人群突然沸腾。

“招我！我踏马操蛋的事太多了……”

“我踏马不想当狗，炼气的哥们儿，我要做你的兄弟……”

“我要搂的妹子不仅胸怀七海，还得脚跨九陆……腿不能短……”

“独眼的哥们，你踏马喜欢你的肤浅和直白……我要为你升级一对大灯……”

“……”杰格嘴角一阵抽搐，在狗头人发绿的眼光里，跳下桌子，拍了拍大伊万和黑天鹅的肩膀，晃着膀子走开，“招工交给你们，我去岛上转转……”

大伊万是个会来事的，当即激荡起体内劲气，浑身电蛇周游，凭空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手提炮仗，晃着丈八高的膀子，站在激动的人群前抖动胸大肌，扯着嗓子嘶哑，“劳资就是那个炼气的哥们！谁想做我的兄弟？”

“我……招我！”

嘭地一声，塑料大棚被挤炸，这地儿算是废了……

扬帆驾船乘风破浪，听上去带劲，但是其中的苦楚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

晚上睡的是通铺，呼噜与潮声齐响。平时吃的是咸菜，腌味共馊饭一盘。

更糟心的是活还不少，起的比鸡早，睡的比耗子晚，刷甲板、升帆收帆、洗碗涮锅之类的日常事务就不提了。

身体不好的人，最多三天，就得贫血、低血糖、缺少维生素……除非是身强体壮的牛马，不然绝逼熬不过一周。

做事就像做人，大伊万打架喜欢让人吃他一炮，招人也一样，也是吃他一炮。

大伊万把招工这事看的通透，能硬吃他一炮的人，那身体必然是嘎嘎棒，于是……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躺了一堆吐血的汉子，也就二十来个人直得起腰。

地上早就被吐出的老血沁透，红里透黑，黑里泛红。

周围的观众指指点点，“啧啧啧……吐了这么多血，地上都染成了酱油色！”

罗刹海市里，唯一站稳当的，只剩下一个颤抖的小身板，大伊万肃然看着他，炮筒在手，早已跃跃欲试。

“小子，就剩你了……你踏马怕什么，别跑啊！”

“放心，最多三成力道……吃我一炮！”

一道震天的雷鸣，响彻罗刹海市。

最后一个小身板飞上天空，凌空喷出一口老血，洒落在地。

砰的一声，小身板紧跟着摔了个狗吃屎，没晕，硬挺了过来。

“你接上这一炮，从今以后便是我大伊万的兄弟！”大伊万喜出望外，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搀扶起瘫软在地的小身板，由衷的恭喜，“恭喜你，兄弟！”

小身板眼角颤抖，艰难出声，“我……我突然不想做你的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