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深渊幽狱之力,是七海最强大的力量……上一个拥有它的人,叫杰克·皮尔!”
“龙不与蛇同……小小旋螺,居然也敢揣测海洋的主人……”
宽阔的听潮廊,迫不及待的客人们,纷纷找到今晚的目标,渐渐散入不远处的十来座小楼里。
远处的楼宇处点点灯火亮起,照得听潮廊内一片昏黄。惟有十来位稀稀拉拉的客人,散落在酒桌上,四下攀谈。
杰格意外地发现,胖达和黑天鹅也在其中,“大晚上……你们怎么不去弄潮?”
“不……不懂了吧?”胖达酒喝的不少,大舌头已经略略麻木,两只豆丁眼却精光四射,“观潮堂观潮来潮去,听潮廊听潮涨潮落!”
“还不是囊中羞涩!”黑天鹅一把拉住杰格坐下,满满倒上一杯,“听潮廊不花钱,来,喝酒!”
夜色阑珊,珊瑚崖外海潮之声清晰可闻,听潮而不见潮,却可想见海面的波涛汹涌,意味深远,听潮廊不愧听潮二字。
胖达和黑天鹅闭上眼,嘴里啧啧赞叹,“多么美妙的声音啊!”
“卧槽!意境如此高远?”杰格敬畏地看着摇头晃脑的两人,肃然起敬,听浪花都能听出偌多的弯弯绕。
“小伙子,悟性不高啊?”旁边一位坦胸露背、满脸横肉的大爷实在看不下去,出言点拨。
抬手虚空一指,“不要用耳朵……要用心!”
“用心?”杰格静下心,闭目凝神,屏声静气,努力补充空气中震荡的声波。
“啊……嗨……哼……哈……”浪潮声中,隐约夹杂着些许奇奇怪怪的声音传来。
轻悄悄的夜里,格外低沉而又压抑,听潮廊里的众人,却听的如痴如醉。
“咝……?”杰格面色古怪,猛然看向远处的十来座阁楼,在点点的灯火若影若现,“这踏马也是浪潮?”
“小伙子,不懂了吧?”大爷闭着眼,咂摸一下干燥的嘴唇,意犹未尽地说道,“此乃,心潮!”
“那是喧嚣的红尘浪花,拍打心扉的潮声!”
卧槽!杰格银眉一挑,仓促间仿佛觉得被小刀捅进屁股,开了眼!尼玛这也行?
“好一个心潮!说的好!当浮一大白!”胖达哐当一声灌下一口酒。
“单论休闲娱乐,海上弄潮不愧迪克大陆东海岸第一!”
黑天鹅中肯的评价,引的众人齐齐应和。
“对对对……”
“要我说,海碧莲大人才是当世女菩萨,不管客人有钱没钱,都来者不拒。”
“有钱人弄潮的快乐,我等穷逼体会不到……但我等穷逼听潮的开心,有钱人也体会不到!众生平等!”
“免费的心潮之声……未尝不是另一种快乐……”
“咝……”杰格肃然起敬,心中暗自揣度,海碧莲生意做到这份上,真是用尽了心思。
开唱宽阔的听潮廊里,其乐融融、觥筹交错。一众客人中最靓的仔,便是坦胸露背的大爷。
发腮的双颊横肉纵横,一把络腮胡子沾满了浑浊的酒水。
左臂纹青蛇,右臂画白猫,二哈在胸口,麻雀在腰间,一看曾经也是有故事的老大爷。不仅谈性极高,而且出手阔绰,不时给一众穷逼嫖客买酒请客。
“那位大爷阅历深厚,心性舒豪,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物!”杰格和黑天鹅小声议论。
“你没发现,就他身边有贝女伺候?那可是锦绣澜湾的岛主李大爷,年轻时在海上也的上这个,”黑天鹅翘起大拇指,比划了一番。
“难怪……啊?岛主竟喜欢逛……呸,听窑子?”杰格大惊失色。
“没见识了吧?”黑天鹅一脸意味深长,“身强力壮说情调,年老体衰讲腔调……能屈能伸,才是海上真豪杰!”
“咝……”
正在杰格用心品味之时,忽见一道迅疾的黑影,从夜色中掠过,寒光乍现,一枚银币大小的金属片飞向喝酒的李大爷。
“轰……”仓促间,李大爷被炸的一地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