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觉得你还可以努力一下的。”
“努力什么？”
“你看看，当初我上学那会儿考98分，你让我再努力一下，说是还有一定的上升空间，现在你这工作，一个月就4000出头的工资，上升空间不是比我更大？”
“滚蛋，赶紧给我下去。”
牧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望着一骑绝尘的跑车忍不住叹了口气，提起一旁的行李，朝着身后的楼房走去。
“帅哥，认识一下？”
牧言看着这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精，又叹了口气：“看到刚才那台迈巴赫了？”
“啊？嗯。”
“老板的。公车私用，懂？”
说完，牧言没有理会女人的反应，提着东西上了楼。
开门。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算上公摊面积也才70平米出头。
老旧的家具、厚厚的灰尘落入眼底。
咋办？
撸起袖子，加油干呗。
三个小时。
牧言擦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望着变得干净的房屋，穿着单袖的他一头栽倒在沙发里。
“舒服！”
一声满足的叹息，放空思绪。
几分钟后。
“嘟～”
手机铃刚刚发出第一声声响，牧言迅速伸手接通。
不等那边的人开口，懒散的开口：“别催了，顾小姐。最新的一话已经画好了，今晚凌晨肯定按时更新！”
“刚刚打扫完，能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吗？”
“......”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随后清亮的女声响起：“虽然想要赞美你这个月的效率，不过按照你的更新规律，最新一话的更新时间是在明天哦？”
“！？”
一巴掌捂在脸上。
居然提前了一天！！该死......
“你该不会在想「这个月血亏」吧！？”
“诶？！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呢~顾小姐您想太多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无奈摇摇头，随后开口道：“别贫了，有人看上你这部漫画，打算动漫化，周六记得来公司一趟。”
牧言的声音垮了下来，无比嫌弃的开口：“不是吧？这种事顾小姐直接帮我拒绝不就行了？”
反正肯定又是看这漫画没什么名气，想来投机取巧，先花一个低价把版权买来，最后要不要做又是另一回事。
经历过一开始的激动，现在听到这种事，牧言的心情已经没有任何波动，只觉得麻烦。
对了。
这个月的更新也能按时完成，1200的全勤算是勉强保住。
再加上每个月差不多已经固定能拿的1000左右稿酬......不错，比老登还要未来可期！
牧言在心底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啊。”顾小姐沉稳的开口：“既然言木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帮你回绝梦之家的这场会面吧。”
“麻烦你......”
等等，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字眼。
“梦之家？那个市价千亿，业界三大支柱之一的那个梦之家！！？”
“没错，就是那个梦之家。”顾小姐的声音带上笑意：“不过言木老师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时间，我还是帮忙回绝了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咳咳，走错片场了。
芜湖，起飞！
“别别别，你知道的，我就一破画漫画的，手里能有什么事啊！这周六是吧？具体时间几点！？”
“上午9点30分，公司三楼的302会议室。”
“诶，那个会议室我记得是大佬专用的吧？果然，优秀的人就像那沙漠中的金子，不管怎么隐藏都无法掩盖我身上的璀璨。”
“醒醒，那是给梦之家面子。”
“嘁。”
牧言咂舌，那种事他能不知道？
不过在经历过一开始的激动，牧言这会儿也是平静下来。
“对了，梦之家这种大厂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小虾米啊？要说的话，他们手里的大神漫画家都有好几个吧？还需要从其他同行那里买？”
“就业界而言，这种现象不是很正常吗？”顾小姐语气平淡，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就算梦之家同时经营小说、漫画、动漫、电影这几个板块，那也不代表就能手握所有优秀的作品吧？”
“看到合适的作品，自然会出手。”
“说的也是。”牧言摸摸下巴。
能在如此之多的作品中发现他......
我，牧言，暂且冠你为最强！
顾小姐不知为何叹了口气：“虽然不想在这种应该开心的时候泼你冷水，但考虑到我们的关系，我就提前告诉你了。”
“还是不要对这次会面抱太大的希望为好哦？”
“诶！？”
“最近你应该有关注业界的新闻吧？梦之家最近打算进军子供向的市场，知道吗？”
“知道，不过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真是对自己画的东西没有任何自觉啊！”顾小姐无奈的开口：“在他们看来你这部作品刚好合适，那样的内容对成年人来说太幼稚，青少年喜欢的不多，只有儿童刚刚好。”
怪不得！
所以才会表达出购买版权的意向？
以为别人是慧眼识猪，原来是吃了版本的红利。
相较于普通作品，子供向的作品不管是价格上还是传播程度上都不会美丽。
也不怪编辑小姐会让他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过......
“再怎么说也是动漫化，多少还是能带来一点热度的吧？”
对于版权价格什么的，牧言从一开始就不抱有期待。
像自己这般籍籍无名的小卡拉米，业界不要太多。
本身就不可能卖出价格。
能够通过动画化增加作品热度、名气，牧言就已经十分满意。
但是......
“如果不是子供向的作品，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就不会考虑？”
一滴冷汗顺着牧言的额角滴落。
“那不是当然的吗？就像你刚才说的，对方手里好几位大神，一般的作品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当中。”
话落，顾小姐短暂的停顿，声音多出几分疑惑：“话说，这本漫画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岔子？什么岔子！？”牧言义正言辞的开口：“这就是一部单纯的救赎与希望，充满爱的作品啊！”
“对于成年人来说太幼稚，但对小朋友们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挂断同编辑小姐的电话。
牧言忍不住发出今天的第三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