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返回了永州府城,带着山鸡的脑袋一个重要情报回去的。
对于杜峰这步棋,李弘其实并没有十全的把握。
但是这世上的事情的事情,别说十成了,就算只有五六成都可以干了。否则的话这辈子注定一事无成。
尤其是造反这种高风险的事情更是如此,五六成已经算是很高的成功率了。
退一步讲,就算是失败了李弘也没有多大损失,只是可怜杜峰就要丢了脑袋。
而李弘暂时也没有撤出张家堡的打算,除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搬运张家的财货和物资之外,他还得配合杜峰那边演一场戏。
这场戏演完了,那杜峰这根钉子就算是埋稳了,以后就能发挥出大用来。
“将张家的银钱还有货物全部运回山寨还需要多久?”
李弘将荆飞叫过来问道。
荆飞有点头大地说道:
“回禀军师,最少还需要五天。东西太多了,而且现在路又不好走,好多路上不仅有雪,甚至还结了冰。走得快一点就容易出事。再加上上山的路更难走,所以无论是人还是牲口都得小心着点。饶是如此,这两天已经损失了好几匹牲口了。”
李弘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运银钱和粮食,其他东西能拿多少拿多少。”
银钱可是基础,自然先拣最重要的拿。
荆飞答应一声继续去忙了。
李弘则是继续看搜出来的那些张家的账本,包括田产以及各种物资的库存还有城中各处店铺的营收等。
越看越心惊,张家的确是个有钱的狗大户。
当然,除了这些账本,还翻出了很多田契和房契以及欠条等。
这都是张家巧取豪夺压榨盘剥周围百姓的证据。
这两天简单问了一下,张家的丫鬟里面大多数都是被爹娘用来抵债卖给张家的。
男仆也有很多是同样的出身,每个人都有一个悲惨的故事。
这些证明了张汝耕的确是个典型的土豪劣绅。
这让李弘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更多的合理性和正义性。
当然,就算张家有着大善人的名头,李弘该动手还是会继续动手的。
只不过人性如此,都喜欢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才能更加心安理得。
没一会,岳远又过来了。
“主公,我们刚刚在张家后院发现了一处地牢,地牢里还关着一个人。”
李弘来了兴趣,放下账本,“走,去看看。”
张家的宅子很大,前后五进,修的比城中很多豪宅的都要宽敞大气。到底是乡下地方,土地不值钱。
发现地牢的地方就在张家最后面的一座院子里,表面上看是一座柴房,但是进去之后里面有一个地道,沿着台阶下去就会看到一个地牢。
地牢里面狭窄阴暗,散发着一股阴森腥臭味。
里面甚至有不少刑具,周围的墙壁上喷溅着不少已经发黑的血迹,证明这地方已经使用很久了。
最中间的空地上竖立着一个木架子,上面绑着一个人。
这个人垂着脑袋,遍体鳞伤,身上的一些伤口甚至已经结痂了。
幸好是冬天,否则的话可能都发臭了。
“主公,人还活着,就是有点虚弱,晕死过去了。”
一旁的岳远说道。
“没想到张汝耕这老东西竟然私设刑罚,还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李弘吐槽了一句,让人将那人解下来,带到地面上找了个空房间放在了床上。
又让人找来了郎中给这人治伤。
那郎中本是张家自己供奉的私人郎中,但是现在落到了李弘手中,只能战战兢兢地听话照做。
郎中检查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回禀李弘道:“大王,此人受伤颇重,而且还在发烧昏迷不醒。如果能醒过来,那就应该没有大碍。如果醒不过来,那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李弘点点头道:“你放心医治就是,需要什么药尽管去拿。如果此人能活过来,我算你有功。如果他死了,那也不怨你。”
郎中闻言松了一口气,千恩万谢急忙去开方子了。
张家的产业里面本就有药材这一行当,所以家中的库房里面也存储着不少药材。
李弘自然不会心疼。
“等着人醒过来通知我,同时去搞清楚这个人的身份来历。”
李弘向岳远吩咐了一声就离开了。
岳远办事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从张家人口中得知了这个人的大概情况。
张汝耕在十日之前有一次外出办事的时候,路上突然被人袭击。
袭击者就是这个人。
此人手持一柄四棱铁锏,突然半路杀了出来,铁锏一顿乱砸猛劈,连续干掉了张汝耕身边好几个护院家丁,甚至一铁锏将张汝耕的拉车的骡子给砸的直接趴在了地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