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个没问题,您说吧,林副参谋,去哪?”刘紫璇爽快的答应了。
“请随我来吧。”林文君说。
林文君带着刘紫璇登上小艇在王奇的带领下,来到了当时粮船沉没的地点。
“紫璇,就是这儿了,麻烦你了。”林文君指着海面说。
“您就等我消息吧。”说完,刘紫璇挽起袖子,拿起一根粗大的麻绳系绑在腰间,准备下海。
林文君在刘紫璇准备下水之前一把拉住刘紫璇的胳膊,说“千万小心,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下去了。”刘紫璇说完一个猛子扎进了海里,如同一条海豚,不见了踪影。
林文君和王奇密切注视着绳子,如果刘紫璇有什么意外,好及时拉她上来。
刘紫璇一路扎进深水,巡视着海面下的情况,她看见仿佛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游近一看,果然是礁石,水里还有刚才粮船撞击后散落的木屑,礁石很大但不高,整体在海平面以下。
刘紫璇一个翻身浮上水面,双手把住小艇,深吸一口气说“林副参谋,王百户,水下有暗礁。”
“果然是触礁。”王奇说。
林文君说“紫璇,快上来穿上衣服,别冻着了。”林文君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刘紫璇披上。
刘紫璇爬上小艇,解开麻绳披上衣服,说“以我从小多年打渔的经验,暗礁多是礁群,有一块暗礁周围必有好多暗礁。而且海水的洋流在暗礁区也会变的极不稳定,我们渔民会把它叫做暗潮。”
“怪不得这么多船会撞上暗礁,原来我们是到了暗礁群了。这些暗礁常年在海面以下,海图上并没有标注。这下我明白了,走,回去。”林文君说。
三人回到宝船,林文君对刘紫璇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你真勇敢。好好休息睡个好觉。”
刘紫璇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作为大明的军人,这都是我该做的事。”
林文君对杨小玉说“小玉,我得赶快赶回旗舰向郑大人和潘参谋汇报,先走一步了。”
林文君回到旗舰,向郑和和潘晓彤汇报。
“文君,怎么样,王奇那边是怎么回事?”潘晓彤问。
“查清楚了,是暗礁,这里是个暗礁群,常年在海面以下,所以我们的航海官并没有观测到这片暗礁,也就没有在海图上标示。”林文君说。
“怎么办,有暗礁。”潘晓彤问郑和。
郑和想了想,说“现在已经五月中了,现在掉头绕行岛礁的话必然会错过七月南海的季风。嗯,我们只能前进。晓彤,传我命令,各船将船上的缆绳垂入海中安上浮标探测暗礁,然后把铅锤也放入海里辅助探测,小心前进。”
潘晓彤将郑和的命令传至船队各部门,各船负责军官接到命令后立即开始各项准备工作。
“快,紫璇,把缆绳放下去。”杨小玉对刘紫璇喊道。
“明白了,杨佥事,这就办。”刘紫璇从船舱里和其他两位士兵一起把船缆轴抱出来,将浮标绑在缆绳上,用力一抛将缆绳放入大海,转动缆轴,缆绳便垂入了海中。
“大家动作快,来一起来解缆。”另一边李俊颖正招呼着士兵。
“老李,这大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呀?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王丽娴问道。
“哎,别提了,说是有暗礁,命令说要解缆探测。”李俊颖说。
“那我去帮帮他们放缆。”王丽娴脱掉外衣,撸起袖子,拉起粗大的缆绳,和其他士兵一起放缆。
各船将缆绳放入海中,船队航行得很慢,以至于第二天天亮后也没走几海里。第二天,天气阴沉,乌云密布,剧烈的海风一阵接着一阵,海浪拍打着船甲板。
林文君看到这天气,说“真是个糟糕的日子,怕什么来什么。”
潘晓彤搭上林文君的肩膀说“别着急文君,想想咱们还在前进着,这就是好事。”
“谢谢你安慰我晓彤。”林文君心情稍微平复。
“报告,似乎有暗流,船体不受控制。”驾船的官兵汇报说。
林文君抬头一看,宝船正冲着一座海岛驶去。
“快,右满舵,避开它。”林文君说。
“不行,洋流太湍急了。”
“快,收帆,抛锚。”潘晓彤喊道。
船上的水手将船帆紧急降下,将巨大的铁锚扎入海中,瞬间宝船立即减速,及时停了下来。此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上指挥室说“报告,刚刚有一艘马船因为洋流失控,撞到海滩上搁浅了。
“命令船上所有人员就近撤离到其他船上。”潘晓彤命令道。
“晓彤,我想起来了,昨晚杨小玉船上的新兵刘紫璇跟我说过,在暗礁区洋流会不稳定,她们渔民管这叫暗潮,我猜,咱们可能遇到暗潮了,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剧烈。”林文君说。
“暗潮。来人,命令各船拉下所有船帆,采用船橹船桨前进。”潘晓彤命令道。
各船将船橹和船桨伸出船外,众人齐心协力一起摇橹划桨。就这样,船队在暗礁群里,顶着暗潮和狂风,终于在十日后冲出了暗礁群。
“晓彤,这里应该已经没有暗礁了,我们胜利了。”林文君说。
“是呀,来,干一杯,庆祝一下。”潘晓彤倒了两碗酒,举起来说。
林文君也举起手中的碗,说“庆祝我们的胜利,干!”
两人一饮而尽,郑和走过来说“终于走出来了,过了安达曼群岛就是马六甲海峡了,我们终于要到马六甲了。”
“郑大人也来一碗吧。”潘晓彤说着也给郑和倒了一碗酒。
郑和也和潘晓彤和林文君碰杯庆祝,三人在指挥室有说有笑。孤单寂寞的海上长航终于要结束了,这一天大家等的太久了,热闹繁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马六甲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