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寺内,张三丰取出由张无忌配出的解药,为众人解了十香软筋散之毒,正当众人调理恢复真气之时,却是苦寻不到宋远桥之子,宋青书所在,问道,“青书孩儿呢?”
宋远桥、俞莲舟、莫声谷...等人闻言,皆是一滞,顿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要将宋青书身死这一消息告诉张三丰,脸上不觉露出苦笑。
张三丰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几人,心中隐隐有些明了,一种悲痛,从心灵深处传来,正当他不知如何开口确认宋青书是否身死时,只听见一道声音传来耳边。
“回禀张真人,贵派三代首徒宋青书乃是死于我手,罪大恶极,实不配领受真人救命之恩德。”说话之人正是天鹰教的殷野王。
殷野王面带愧疚,两指于身后三个仆佣打扮的中年人身上一戳,却是戳到那三人死穴之上,顿时将殷无福、殷无寿、殷无禄杀死。
将福寿禄三人杀死,殷野望跪于地上,认错请罪道,“张真人,殷某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不敢奢求真人原谅,只求真人宽恕我父性命,让他得以终老安眠。”
话说罢,不管张三丰反应如何,殷野王连磕三个响头,嘴角溢出血来,喘息道,“所有罪孽,都是殷野王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日便以死谢罪。”
话毕,殷野望眼睛瞪圆,长跪不起,自绝心脉而亡。
顿时间,整個空间都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气,不敢出声,怔怔的望着张三丰。
过了良久,张三丰叹出一口长气,两眼淌出泪来,吩咐道,“远桥,余下如何,就由你自己定夺吧。寺内气闷,为师先出去一番,透一透气去。”
“大都内乱象四起,你等恢复真气,立刻趁乱离城,不要久待,迟则生变。”
说罢,张三丰起身离去,行出高塔、行出万安寺。留下塔内众人,望着殷野王尸体出神,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人死债消,人死债消,就随殷野王的意,将此事当作了结了吧。”宋远桥忍住眼眶泪水,颤着声音将话说完,转身闭目,作盘膝养神状。
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几人听闻,齐齐叹了一声,却也按宋远桥所说,将此事当作了结,绝口不提。
更知宋远桥、师父张三丰两人心中如何所想,大抵是见殷野王之死,想起当初张翠山自戕之时,两者之间,何其相像,如何不勾起心中悲戚。
却说另一边,一着不慎被殷野王点住穴道的殷天正,终于用逐渐复苏的内力将被封住的穴道冲开,刚站起身来,就见一武当弟子将殷野王的尸首送来,并言明宋远桥的的决定。
顿时间悲从中来,两臂发颤着接过爱子殷野王的尸体,殷天正两目流淌清泪,道,“多谢贵派将犬子尸首送来,更铭感宋长老大恩,宽恕犬子罪恶,让他得以瞑目。”
“老夫...老夫...老夫..无话可说...自然应允宋长老所说,将此事当作了结。”
话罢,殷天正抱着殷野王尸首坐下,怔怔望着他唇间下方干涸的血迹,愣愣出神。
不过十数年来,殷天正、张三丰两人连经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等大悲,天鹰教和武当派似乎真是不该有所关联。
就如宋远桥所说,了结吧,了结吧,我武当派再不与你天鹰教产生纠葛,咱们所受的伤已经不少,就不要再产生任何的瓜葛和牵连了。
让过去一切的悲伤和恩怨都被时光冲刷走,你我两派,别再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