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震,宋远桥立于一块巨石之上,望着远方一条弥漫而来的长烟,握着长剑的手不觉用力,想到六弟殷梨亭将宋青书的尸首背负至眼前的场景,不觉悲从中来,满心的怒火和杀意蒸腾而起。
宋远桥身旁,手持禅杖的空智大师见此,低声宣读佛号,犹如晨钟暮鼓,天山雪化,将宋远桥心中不断侵蚀理智的怒火压下。
“阿弥陀佛,宋施主,静心。”
“多谢空智大师。”宋远桥呼出体内浊气,朝空智道谢,抬望眼,再朝长烟处相望,却见到楚阳已带领明教教众来到乱石林外,勒马止步。
“武当派、少林派、昆仑派、华山派、崆峒派、峨嵋派。眼下元庭残暴,虐杀汉民,你等六大门派却不思解救百姓,反抗元庭,兴建汉室荣光,反而千里迢迢来我圣教光明顶,残害我教兄弟,欲要亡我圣教。不知是何道理?”楚阳端坐骏马之上,高声呼喊,字字嘹亮清晰,不论是六大门派众人,还是明教各系,统统听的清清楚楚。
“阿弥陀佛。”空智大师长宣佛号,“这位施主,元庭残暴,生虐百姓,万千苍生苦不堪言,我等门派自然支持义军,反抗元庭,再建汉室荣光。”
“但尔等明教众人,虽不是蒙古鞑子,却也如元庭一般,时时于江湖之中掀起腥风血雨,动辄间灭人满门,小门小派,要么依附贵教,要么战战兢兢,生怕一日不幸,贵教的屠刀就要落到他们的头上。”
“因此,施主不必再多做口舌。眼下贵教将峨眉众人镇压收监,以此胁迫我等来此乱石林内比武论输赢。话不多说,不知贵教哪位高手,要先来与我等讨教。”
空智话声刚落,楚阳便呵呵笑道,“空智大师,任你如何舌灿莲花,说得天花乱坠,再怎么污蔑抹黑圣教。却有诸多事实无法抹去。”
“我圣教上下无不反抗元庭,为驱逐蒙古鞑子竭心尽力。中原各堂援助各路义军,只为于各州各郡推翻元庭统治,还生民安康。更有无数施粥助民的善举,在这九州之中,我圣教颇得人心。”
“难道,这也是你们六大门派围攻我圣教的理由吗?”
楚阳说完长叹一声,没等少林、武当众人反驳,飘身飞至一处巨石之上,道,“便先由楚某讨教讨教诸位的高招吧。”
“邪魔大胆!胡说八道,颠倒黑白,空口白牙的乱说一气,今日先让你领教我少林寺的厉害!”
一声叱咄,仿佛雷震呼啸,将场内正魔众人的目光,统统吸引过去,却是少林寺众人内,飞出一个四十来许的精壮和尚,金刚怒目,筋骨健硕,端的是威猛无比。
“好和尚!”楚阳对于那健壮和尚说的话置若罔闻,毫无怒意,只随手一抬,向着那急速冲撞过来的和尚捉了过去。
他这一捉,端的是无比潇洒,仿佛是捉向空中落下的枯黄树叶,就在众人料想楚阳这番装大要吃亏时,却突地见到那原本白皙的手掌仿佛突地变大、发光一般,晃得他们一个眼花。
待再仔细看过去时,却见到,那原本精悍勇猛的和尚,此时就像条死狗般被楚阳捏住了脖子,动弹不得,毫无生机活力。
“阿大,照顾好这位大师。”楚阳轻轻一甩,将壮年和尚扔到明教一方,由楚大接住,戴上镣铐,成为囚徒一员。
“魔头大胆,竟敢如此欺辱我圆音师侄!”
刚将圆音和尚镇压,少林寺一派内又闪出一個和尚,样貌虽老,但身形威猛,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威势不凡,如利箭般,向着楚阳飞至。
“哈哈,那就让我掂量掂量你的手段!”楚阳轻身飘起,迎向踏步飞来的老和尚,又是一招下去,便将这威势不凡的老和尚打的真气紊乱,一丝气力使不出来,扔到明教一方,由楚大绑了。
“少林寺高僧,只有这般手段吗!”楚阳飘然落至地上,目光望向少林寺众人,略有失望。
“好贼子!”
昆仑派班淑娴见楚阳神威,心中不由生出些许惧怕之意,望望身周各派众人,料想单打独斗不是办法,只得群而攻之,击杀邪魔。
“诸位同道,我们与这些邪魔外道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并肩齐上,斩杀邪魔!”班淑娴长剑出鞘,寒光锐利,直至楚阳心口。
“班长老说得不错,昆仑派众长老,诸位同道,还不与我等合理,斩杀邪魔!”何太冲拔出长剑,与妻子班淑娴一同,形成正两仪剑法,欲要围攻楚阳,将这一旷世邪魔,绞死剑阵之中。
“掌门言之有理,我等就来助阵!”
噌噌噌,又是刀剑出鞘之声,昆仑派众长老持刀握剑杀入战团,其中由以一高一矮两位持刀长老,施展反两仪刀法,与班淑娴、何太冲两人配合,使出‘正反两仪刀剑法’围攻楚阳。
“来的好!”面对围攻,楚阳凛然不惧,一声长啸吼下,场内未能打通奇经八脉,气行周天,将内力化为真气的好手,只感觉头疼欲裂,眼前发黑,昏昏欲睡,恨不得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