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午后,街道上不说是人来人往,至少也不是人烟稀少,行人各有作为,或互相交谈,或相伴而行,或东张西望,总之都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而,在这片悠闲的角落,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有这么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里面不时传出哀嚎,好在房子虽老,但用材用料都属上乘,隔音效果还在,若非如此,惹人注意是迟早的事情。
传出哀嚎的最准确的位置是房子里的一间卧室,里面很干净整洁,一切都井然有序,除了床。
我手脚并用地攥着被褥,青筋暴露,像是在和床搏斗,要不是我力气再大也就那样,不然,估计能像玄幻小说里那样崩出血雾。
从我开始循着何林夕的引导去寻找与梦核的联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如果说在那片空间里绞尽脑汁最多算是苦修,那么现在就真的是一种折磨。
人脑是现如今的科学技术都难以深入探究的东西,它是强是弱无人知晓,而我现在的行为就是在一点,不,是在一瞬间将我的脑子置于一个“超频”状态。
一开始还好,最多就是脑子像一坨浆糊一样被搅动,后来随着一个接一个的“联系”出现,搅动的速度和力道都在加大,那种感觉已经不是用何林夕在用棍子搅拌我的脑子可以形容的了,我感觉我的脑子被直接扔进了正在脱水的洗衣机里。
“再坚持一下。”何林夕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
“我感觉他快被你玩死了。”混沌的声音仿佛来自亘古。
就这样又被“脱水”了一段时间,何林夕终于来了一句,“可以停下了。”
一瞬的松懈使我的身心直接被抽空了,当即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昏黄,半开的窗户吹进来阵阵微风,拂动着纱帘,晚霞的光随之晃晃悠悠的像个醉酒的大爷。
我呈“大”字型趴在床上,身上的汗早就干了,腻的难受,但我一动都不想动,先是头脑风暴,再是头脑核爆,即便如此,我也只是晕了几个小时就醒来,我都不自觉地夸自己身体牛X。
这一趴就是从黄昏趴到了夜幕降临,我就这么侧着脸看向窗外的晚霞化作墨水——当然,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面的楼房,不过根据光线明暗,我还是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我撑着“活力十足”的身体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不禁苦笑。
我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才终于鼓起勇气打了个通信给混沌。
以前我觉得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现在就不这么觉得了。
“混沌……”
“哦?醒了?你刚刚突然断联,我都怕你魂飞高天了。”
“呵呵,那你就这么等着?不现身来看看我?”
“我有千里眼。”
虽然这句话有一定的调侃成分在,但是我觉得混沌说不定还真有类似的能力。
“何林夕呢?”
“我在。”
“刚才的努力有成效了吗?”我问道。
其实我的内心是忐忑的,因为我现在依旧完全感受不到何林夕所说的那份联系,就仿佛之前脑海里一个接一个浮现的都是幻觉,我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有,而且数量很可观,我已经帮你把他们按照地理位置的分布放进万花筒里了,你动一下念头就能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