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雁门城的军民,在为我们欢呼,在高呼燕王威武。”驿道上,罗士信看到了守城军民们在城墙上摇旗呐喊。
那等令人激动的景象,罗士信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之亢奋。
不仅他如此,一众将士更是为之激动。
雁门城上,那可是有着大隋天子,亲眼见到了他们刚才英勇的一战,这么多人为他们欢呼,他们可以吹一辈子的牛了。
人人都在高兴激动,唯独杨倓心中微凛。
“这不会引起杨广的猜忌吧?”
雁门城上的军民为他们打赢这一仗而欢呼,这很正常,但杨倓没有料到的是,这些军民会呼喊出“燕王威武”这句话。
这对于他要建立的威望固然是好事。
但是,几万人这般呼喊,还是当着杨广的面,那就是坏事。
当年杨谅起兵反叛杨广之后,杨广便对皇族宗室有了很重的防范之心,所以现在的大隋亲王,基本上没几个拥有实权。
若因这件事令得杨广猜忌自己了,那就不妙了。
杨倓也不明白,这些守城军民为何会知道自己。
在打完这一仗后,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声望,为何会如此高?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杨倓收回思绪,转头向张须陀道:“张公,今日之内,突厥已经不会再派兵来与我们作战。”
“我们将兵马分为三支,轮换到后方那处驻防地去休整。”
“如此一来,我们这里既能有足够兵力应对突发情况,也能得到有效的休整。”
“张公以为如何?”
“就如燕王所言。”张须陀赞同了杨倓的安排。
随即张须陀便亲自去安排。
他们这支兵马虽是经过驻防地突袭一战,与刚才的这一战,他们的战力竟是奇迹般的强悍,只战死了四百余人,负伤千余人,但负伤者皆无大碍,处理一下皆能继续作战。
当查点后得到这一数据时,张须陀都震惊了。
连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这支兵马会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张须陀下意识看了一眼杨倓的方向。
他明白,这支兵马的战损如此之小,战力如此之强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杨倓不断的激励士卒,促使士气不断提升。
最后还身先士卒,悍不畏死的厮杀,更是让士卒拼命效力。
士卒能发挥出这般强悍的战力,也在情理之中了。
现在剩下的兵力,还有四千五百余人,张须陀按照杨倓的安排,将之分成三支,每支一千五百人,轮换去后方休整。
一次轮换一支,他们这里始终保持三千兵力。
最先去后方休整的人,便是负伤的那千余人。
其外,张须陀也安排了一队百人队伍,立刻前去寻找监测点,监测突厥大军的动向,避免突厥找到新的路线,绕道断了他们的后路。
杨倓看着张须陀的安排,不禁赞叹,有这样的将领在身边,真是省心省力啊!
赞叹了一声,杨倓遥望向连绵十数里的突厥大营。
他们虽是打了这两场大胜仗,但根本没有撼动始毕可汗的根基,也撼动不了。
能否逼迫始毕可汗最后撤兵,最关键就在于杨义臣那里,是否能成功迫使崞县的突厥大军退兵。
“杨义臣那里,现在是否成功了?”
杨倓喃喃自语,也不知杨义臣那里的情况。
……
……
崞县突厥大营中,身为主帅的俟利弗设,已经连续两日不免不休了,不是他不想休息,而是探子接连不断带回来的情报,让他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
在两日前,探子将南面要道的情报带了回来,隋廷勤王之师已经到了楼烦郡的忻口。
具体兵力无法查探,但旌旗遍布,连绵数里,行军鼓令声更是震天,声势浩大可怕。
以探子的估量,南面到来的这支隋廷勤王之师,恐怕也有数万兵力。
俟利弗设惊骇了。
又来一支数万的隋廷主力。
楼烦郡的忻口,可以直通崞县,一旦他们驻守这条要道的兵马被击破,这支隋廷主力大军,那真就是长驱直入了。
俟利弗设想要增兵驻守这条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