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哦？何以见得？”

朱文玉说道：“肯定与父亲出逃时做的那艘大食商船有关”

祁少丹眼神了饱含赞许，此时杨应能也接过了话茬。

“少主，你实在是聪慧无比，当时大食商船来到大明后，船上有哪些人，能够上岸的又有那些人，离开时又有什么人都要严查，若是多出来几个人肯定会查出来”

“可当时您还是市舶司的司监，搭上一艘商船还不简单？”

“不，在那之前我已经离开了，不过这艘商船的东家还是让我等上了船”

朱文玉想了想，说道：“这么说父亲在位时秘密锦衣卫也不是完全潜伏在某地待机而动，而是打着其他幌子掩饰身份，比如往来南洋一带的商船”

祁少丹点点头，“玉儿，我现在完全相信你确实受到了你爷爷的提点，以前你虽然不笨，但显然想不到那么深”

“确实如此，秘密锦衣卫自然不是完全待在各省的，一部分也有着其它的身份，确实有一名锦衣卫就以来往南洋贸易华商的身份在占婆国活动”

“他实际上是整个南洋地带能够获得最多丝绸、瓷器和大明紧俏物资的商人，那名大食商人岂有不知的？当然了，他并不知道他是一名锦衣卫”

“我知道了”，朱文玉不禁满含泪水，“那潜伏在占婆国的秘密锦衣卫就是真正的赵少丹，父亲你肯定带走了潜伏在各地的秘密锦衣卫资料，朱棣上台后也无从查起，就算查到了大部分，也有漏网之鱼，何况是海外的？”

“而父亲平安抵达马林迪后，真正的赵少丹多半也......”

祁少丹顿时也沉默起来。

半晌才说道：“不错，他是绝对忠于朕的人，在赵家也受到牵连之后更是如此，自从那件事后，他就没有亲自抵达泉州进行贸易了，不过杨应能找到了那位大食商人，答应他今后可以多获得一艘船的贸易份额”

“那多出来的就在赵少丹的船上，转运地点就在占婆国”

“而赵少丹干脆在占婆国安家了，他自然也在那里取了占婆名字......”

朱文玉明白了。

“赵家有一支就在占婆国经商？”

“是的，赵思礼的祖上原本是占据浙江、福建一带方国珍的部将，家里也有人在南洋一带做生意”

“赵少丹的身份在占婆国只有他一人知晓，他娶妻生子后也没有告诉家人，在他的儿女都长成后便故意落水而亡了”

“当然了，这是你外公一次秘密到了占婆国才得知的，此时，他在泉州的份额依旧不变，而真正的秘密却完全没有人知道了”

“后来那位大食商人也怕大明追究，便举家迁到大马士革去了，至于李司监的关系那是后来才联系上的”

“那位大食商人没有向苏丹说出来”

“少主”，杨应能露出了笑容，“我们上船时只是说要搭乘顺风船去海外，何况我等三人都是僧人打扮，他还有额外一船的收获，何乐而不为？到了后来大明舰队开始大举向西洋进发，他才意识到了什么，便迁离了”

西洋，就是印度洋。

朱文玉仔细想了想，并未发现什么纰漏，便说道：“还是孩儿多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