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预定的房间,此时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这些都是商队的护卫,他们围坐在一张圆桌上。菜肴还未上桌,但是酒水菜碟都已经摆好,几人一伙聚在一块聊天。齐煌他们进来的时候一边的马夫们马上对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去。房间内一共摆了两张桌子,一大一小。小的那张桌子是给马夫杂役们准备的,而大张一点的桌子是给商队的护卫准备的。
齐煌三人一起走过去,马夫们大多数还是一样的装束,但是都换了一身新衣。
“哟,你们来啦,挺人模狗样的嘛!”马夫们让出了一块地方给三人,一个和余乐相熟的马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余乐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两人聊起了各自在客栈的见闻。
余乐聊得最多的是在赌场的见闻,马夫则是嘿嘿一笑,悄悄说起了自己跑去隔壁勾栏看到的旖旎风光,余乐咽了咽口水,认真的听着,想象着勾栏里的场景,一时间充满了遐思。
陈策咳嗽了一声,余乐听见后连忙向着身后看去,那里也有三个人正走入大厅。
季凌换了一身宽松的华服,很不符合他平时的气质,但衣服倒是蛮合身的1。郑鹧没有改换装扮,只是服装换了一套一样的,郑鹧身后跟着涂修,此时的涂修身穿一件墨袍,肩宽腰窄,换了一根束腰带,带子上挂着一块玉佩。脚踩布靴,头发盘的一丝不苟。
郑鹧在护卫们的拥簇下来到了饭桌的主座上,早有护卫揭开塑封的酒坛将酒水倾倒在了碗中。季凌和涂修被郑鹧拉着按到了身旁的座椅上,亲自拉过酒坛给两人斟酒。涂修摆手推拒了这份好意,倒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能饮酒,实在是他自己酒量太差了,年少时饮酒直接醉倒,昏睡了一天。
郑鹧收起推到涂修面前的酒碗,终于坐到了椅子上,今天这顿饭一来是感谢商队的所有人在整个商队遇险时不离不弃,选择与商队共进退,二来也是庆祝商队安全度过了这次的危机。
郑鹧端起酒碗,将酒水倾倒在了地上,以此祭奠死去的兄弟们。三碗酒水倒在地上后,这次的晚宴便开始了。
各种精美的菜肴纷纷上桌,都是边塞的特色,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道烤蝎子,这是别地没有的特色。羊肉上桌,还在滋滋的冒着热油,除此之外,还有肥美的鲑鱼,油光铮亮的烧鹅,以及炖猪蹄等等美食。
齐煌他们那桌也是同样的规格,只是桌子小了许多,众人围桌而坐,享受着久未得到的美食。陈策吃的慢条斯理的,一点也不着急,反观余乐则是没有什么姿态的大口撕咬着羊肉和烤鹅。齐煌也吃得很痛快,只是动作幅度小了很多,但是嘴边还是沾满了各种油脂。
时间很快过去,旁边的桌上众人早已醉醺醺的,一些不胜酒力的护卫已经仰躺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在不断说着醉话。客栈的伙计们被安排来抬着众人回去。
齐煌他们好好享用了这一顿大餐,直到肚皮都撑起来后才蹒跚离席。
陈策吃得较少,出门时一手扶着一个人,齐煌倚靠在陈策的胳膊上,脸色不太好看,尴尬得无以复加。余乐同样状态不好,只是没有一点尴尬的神色,刚刚同桌的马夫给他倒酒,推拒不成之后只能浅浅喝了一小碗,此刻已经有些微醺。
陈策叹了口气,扶着两人回到房间,虽然他也没有享用过这样的美食,但他还是很节制,没有因此放纵了自己。
齐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好让陈策带着他到外面走上一圈。
两人走出客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旁边的小楼,那是勾栏所在。里面莺莺燕燕的笑语传到外面,就算是陈策的定力也不禁偏了偏头。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