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熹微的清晨,浇水的任务显得格外繁重。
每一滴汗水都像是对这片土地的深深期盼,然而,现实却像无情一次次地给冯程带来沉重的打击。
他细心浇灌的苗木,都是冯程三年如一日,亲手种植下的希望。
然而,那些曾经生机勃勃的小生命,如今却大多枯萎凋零,即便是那些尚存一线生机的树苗,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哎——”
冯程望着眼前这片萧瑟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这些苗子都是他三年来的成果,可是这成果着实有些难看。
这些落叶松压根就不适应塞罕坝上面的天气,很容易就会死亡。
“唉,这活干得够辛苦的!”
沈梦茵轻轻叹息,她从小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哪里体验过这种繁重的劳作。
她的双手被粗糙的土壤磨得发红,有些疼。
赵天山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沈梦茵啊,这才多少苗子呢?你们不是说要种两万颗吗?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沈梦茵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大队长,我……我真没想到这坝上取水会这么困难。”
她抬头望向远方,眼中满是无奈。
确实,浇灌这些树苗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塞罕坝地区极度缺水,仅有的几个取水点距离苗圃又远,再加上土壤疏松,水分流失严重,每一颗树苗都需要大量的水来滋养。
武延生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枯黄的落叶松,眉头紧锁:“这些树苗都快死了,还浇什么水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抱怨,感觉就是在浪费功夫。
张福林站在他旁边,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瞥了武延生一眼,语气坚定地说:“武公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看,虽然这些树苗现在看起来不太好,但只要我们好好照料,它们总会焕发生机的。再说,你刚才也没怎么干活啊,怎么就知道这水浇得没意义呢?”
“张福林,你什么意思?”武延生有些恼羞成怒,刚才他确实没怎么干活,都在磨洋工。
张福林可不是软柿子,人家可是个亡命徒:“你武大公子上嘴皮碰下嘴皮,嘴巴没停过,手上倒是没怎么干活!”
如此直言不讳的话,委实让武延生面色难看,连带着覃雪梅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一旁的覃雪梅听着武延生的抱怨,心中也不免有些尴尬。这段时间里,武延生的消极态度让她感到有些无奈。
他总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仿佛整个塞罕坝都与他格格不入。
覃雪梅还天真的以为,武延生并非真的不愿意干活,只是他无法接受眼前的困境。
于是,她悄悄地拉了拉武延生的衣袖,轻声劝说道:“武延生,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应该面对现实,努力克服困难。”
武延生听了覃雪梅的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服,但也明白她是在劝自己。
“雪梅,我这不是不愿意干活,就是这些苗子都是死的……这不瞎耽误功夫么?”武延生就是指着那些枯死的落叶松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