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带着苏璟来到书房,两人各自入座后,刘正风面带疑惑道:“令狐师侄,有何要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议?”
苏璟看着刘正风正色道:“敢问师叔,可认识魔教长老曲洋?”刘正风本来平静的面容骤听得苏璟此问,面露难色,口唇紧闭,似不想回答。
苏璟继续看着刘正风,没有言语。刘正风沉默片刻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我和曲大哥相交,只研讨音律,从不谈江湖事务。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绝非寻常魔教中人。令狐师侄今夜难道是因为我结识曲大哥之事,替岳掌门来问罪于我?”
苏璟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师父尚不知此事,问罪之词更是谈不上。至于你二人到底因何相交,我自然是愿意相信师叔所言的,但师叔与曲洋相交这件事可不知我一人知晓。嵩山派左师伯也已经探知此事,师叔应当知道我五岳剑派与魔教势不两立,况且左师伯是什么样的人,师叔不会不了解吧?”
刘正风闻言顿时面如土色,缓过神来后道:“左师兄怎会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为何没下令问罪于我?”
苏璟道:“师叔,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我也不和师叔卖关子,嵩山派的丁师叔、陆师叔、费师叔已经率嵩山派弟子感到衡阳了。师侄我也是无意听见他们的交谈后,暗中窥听,才得知这一消息。按照左师伯的命令,丁师叔他们要在刘师叔您金盆洗手当日,请出五岳令旗,当着群雄之面,让师叔你暂停金盆洗手,并控制您的家眷子女,然后给您两个选择,一是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其首级来见,过往一概不究。若您不从,就是勾结魔教,左师伯就要代五岳剑派清理门户,而且为免后患,还要斩草除根,灭您满门。”
听到此处,刘正风勃然变色道:“何至于此,我和曲大哥两人正是苦于这江湖正邪之争,才商量好一起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左盟主为何还要下此毒手,此种行为与魔道何异!”
苏璟继续道:“师叔,咱们且不说在名义上,正邪不两立。现如今左师伯意图促成五岳并派之事,各派高层恐怕都有所觉察吧?”
刘正风听闻苏璟将话转向此处,也平静下来,若有所思道:“令狐师侄意思是左盟主要杀鸡儆猴,震慑各派中反对五岳并派的人,而我恰好就是那只被杀的鸡?”
苏璟道:“这正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有一点恐怕是要削弱衡山派的力量和声威。想想若江湖上都知道刘师叔您这个衡山派二号人物与魔教勾结,衡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的话语权将被大大削弱,只能惟左师伯马首是瞻。况且您要是真能安稳的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五岳剑派的人岂不都可以学这么一遭,到时候五岳令旗号令不了退隐之人,但真到门派生死存亡之际,退隐之人也可能出力,这岂不动摇了左师伯五岳盟主的权威?所以左师伯这么做,在他自己看来理所应当。”
刘正风喟然一叹道:“令狐师侄分析的在理,俗人都拘泥于正邪之辨,不想令狐师侄得知此消息后,还能前来告知于我,真是万分感激,请受我一拜。”说着刘正风起身就是一拜,苏璟当然不敢接受,连忙躲开并道:“师叔您这可折煞我了,师侄真不敢受。”
刘正风见状也重新坐下,苏璟道:“既然得知此消息,刘师叔打算如何应对?”